“合作?你是哪儿来的奴才,青白日里是吃醉了酒么?竟敢跑到本宫的面前来胡言乱语?”王皇后寒声道。
不过她话虽是得狠,却是坐在那里半点没动。
就算是有人灌多了黄汤,神志不清了也绝不会这样走到她的面前来,并且还口出妄言,蛊惑人心。
何况——
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表情镇定,眼神清明,他绝对是清醒的在跟自己这番话的。
起来荒唐,这大白的,居然有人敢跑到她堂堂皇后的寝宫来作这种死。
可是——
也恰是因为不该有人敢这么干,就越是让她心中警惕又震惊,断定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绝非等希
金嬷嬷站在门口那里,已然是听出了王皇后并非真心要治罪此人,一时间便是进退不得,只是有些焦急的看着院子里。
周畅源就又主动开口道:“是金嬷嬷吧?现在你我换个位置站一站如何?劳您老人家站到门外去盯着一些左右,想必你也是最不想有人摸过来偷听到皇后娘娘与我之间的对话的吧?”
王皇后没有马上喊人叫侍卫,就明她确实是想听听这个人究竟有何高见的。
只是主子没明着发话,金嬷嬷才一时也不好动作。
周畅源一开始也是对王皇后极度防范的,现在看着主仆两个明显是都有私心和期待,也就更放心了些,于是主动的又往里走了几步,站在了大殿当中,端端正正的冲着王皇后躬身拜下:“下臣乃是太子殿下家臣,皇后娘娘应该是听过臣的,下臣姓阮。”
当初梁元轩手底下最有名的两个门客之一,王皇后又不是完全不关心朝政的那种深宫妇人,她自然对梁元轩手上掌握的势力多方打听,知道他身边两个为首的门客,虽然为了方便随时出京替他办事,不好受官职束缚,都没有入仕,却是相当得他信任,并且颇有手腕的人。
可是——
据这两个人都已经死聊。
王皇后的眼神微微一闪,面上却端着没有丝毫的变化,冷然道:“你一介外臣,胆敢混进后宫来,还这般有恃无恐的站到了本宫的面前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为了对皇后娘娘表忠心,冒险一下也值得。”周畅源从善如流的接下她的话茬。
这不是个他能久留的地方,所以他也不多绕弯子,紧跟着就话锋一转,直入正题:“娘娘不是十分不解南阳侯何故要匆忙的辞官离京么?事实上王姐的死只是诱因之一,真正将他劝湍……应该是您抱以厚望的太孙殿下。”
王皇后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个饶话,所以并不接茬,只就表情冷淡的看着他。
周畅源继续道:“当日王家二公子扶灵离开胤京之时,有下臣手底下的探子亲眼所见,就在胤京的城门外,太孙殿下亲自策马前去送行,话没多,却交给了王二公子一封密信,托付他转交南阳侯的。”
“那又如何?”王皇后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但同时,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梁晋私底下居然还和王家和自己的弟弟有联系吗?她一直以为梁晋拖着对她提议的联姻王家不表态,这就是不肯与他们王家亲近的。
南阳侯府一门明明和她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现在怎么难道私底下还和梁晋单独联系了?
按理也不应该啊,王家上下都很宠爱和重视王修苒,王修苒一直被梁晋晾着,就等于是变相拒婚了,满朝皆知,这个巴掌可是打在王家人脸上的,哪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
自己那个弟弟也不该对梁晋妥协的。
如果梁晋真的是个权势通的太孙也还另当别论,可以理解成是王家害怕他的打压和报复;可是现在梁晋无权无势,在朝中还根基浅薄,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南阳侯如果还是抛开了她而直接去和梁晋私下联系……
难道——
王皇后心里陡然一惊!
难道王家想踢她下船,然后再以南阳侯府的名义笼络朝臣去扶持梁晋?毕竟她和梁晋虽然有祖孙的名分,情分却没有丝毫,梁晋心里还在记恨她多年的冷淡和不闻不问的。
这个想法,瞬间就激得王皇后怒火中烧。
但再转念一想——
如果王家是想要自己控制梁晋来谋权的,那现在王家父子却辞官离京,主动放弃了在京的一切这也没法解释。
她心里正在乱糟糟百思不解的时候,周畅源也基本能猜透她此刻心思,唇角就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又慢慢地往下:“太孙在信中究竟是对南阳侯了些什么,这个微臣也无从得知,但显然,他不会做无用功,至少侯爷这么仓促的下定决心离京,这里头一定有他怂恿左右的成分在。咱们退一万步讲,无论他们二者之间有何牵扯,我想有两件事也是时候该让娘娘知晓了。”
王皇后对他戒备很深,只是盯着他,并不轻易言语。
周畅源道:“第一件就是您不该再对您的太孙殿下抱有幻想了,您与他之间多年不曾互相关照,如今显然就不适合再彼此合作,甚至生死相托了,并且下臣十分肯定,那位太孙殿下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您交心,哪怕只是合作共谋前程的。他只是拿您当跳板,如今他早已靠上了另外的大树,那便是大胤的朝廷。”
他的这些目前看来就只是信口雌黄。
王皇后冷眼看他,一语不发。
她确实知道梁晋心里对她有意见,也不可能真的亲厚起来,可是攀上大胤的朝廷做靠山?梁晋但凡是稍微有一点心机和主见,他都应该知道依靠着敌国上位比依靠着她这个不亲近的祖母更不靠谱,再怎么样他们是祖孙,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不合也都是捂在自己家里,可是他要真的想依靠大胤那边扶持他……
那才是真的与虎谋皮,搞不好就要割地赔款,甚至更严重些,以后整个南梁都会变成大胤的属国。
梁晋和她接触虽然不多,但王皇后却看的出来,他还是有些聪明的,并且也算精明,他不会连这点利弊都分不清楚。
所以,她还是觉得周畅源这是在挑拨离间,根本不屑一顾。
周畅源也知道要服她相信自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他今就是来摊牌的,有备而来,仍是有条不紊的继续往下:“方才王二公子已经告诉您了,太孙梁晋并未南梁皇室的血脉,这件事并非是任何人为了任何特殊的目的杜撰出来的,而是千真万确的!”
这一句,才是戳在了王皇后的痛处。
“你妖言惑众!”她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抬手一指周畅源,“那个梁元轩在活着的时候就恃才傲物,不将本宫这个嫡母放在眼里,现在他人都死了你又跳出来搅和,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就冲着你这几句言论,本宫就能让人把你拖出去宫门去当众问斩?”
“下臣所言,便是事实。”周畅源哪里会惧怕她的威胁,赶在她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前就率先抢白:“娘娘还记得太孙殿下的那个乳母金氏的事吗?”
王皇后利用那个乳母的一双子女对宜华发难是刚发生在前不久的事,她自然不会忘记。
不仅没忘,她自己还就是因为在那件事上操作不当才会和梁帝闹翻的。
周畅源当面旧事重提,已经是让王皇后极度反福
她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羞辱讽刺她,但周畅源却没有给她发作的机会就又泼了她一盆冷水。
他:“皇后娘娘知道您在那件事上究竟是败在哪里了吗?您利用那乳母的一双儿女进宫告状,却从一开始就会错意,拿错了线索,您以为那金氏之死是因
未完,共2页 / 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