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做着昨晚骑自行车回去时的动作。”
张燕丰终于明白了,虽说这种看着死去尸体开始活动的感觉总让人起鸡皮疙瘩,但现在既然是为了查案,老张必须继续认真地观察着。
当然了,老张也在担心,如果这个尸体就这样动着动着,最后头一歪,直接结束了,那这一番折腾还有什么用?
毕竟,按照现在调查得到的初步线索来看,老太婆应该是在骑着三轮车回去的路上,被人从后面追上来一板砖直接结果掉了性命。
可能老太婆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不过,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在做着骑车动作的老太婆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头也侧扭了过来,嘴巴开始不停地张开和闭合。
“她……她那时在说话!”
老张马上惊呼道,同时,他伸手抓住安律师的肩膀,问道:
“为什么没声音?为什么没声音?”
安律师对着老张翻了个白眼,“有个动作就行了,还想带声儿的?这就像是你买了个充气娃娃,还想她帮你做饭?”
这,
没声音,
也不知道她刚说了什么啊。
老张马上拿出手机,准备拍摄下来,但他摄像头刚打开,老太婆就回过头去,继续开始做着那种骑三轮车的动作。
紧接着,
老太婆脑袋忽然向前一探,
随即,
手脚全都一起落下,不再动弹了。
后脑遭受板砖重击,直接毙命。
最重要的是,老张都还没来得及录下老太婆之前说话时的嘴型,否则自己还能去找专门的研究所去做个唇语分析。
周泽则是走到尸体旁边,
默默地躺了下来,
周围几个人在看着他。
“老板,你做啥呢?”老道问道,随即,他想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道:“老板,不行啊,虽然我知道这里很凉快,但你不能在这里午睡啊。”
周泽没理会老道,而是双手举起,脚也在蹬着,
这是,
在模仿老太婆骑车的动作。
紧接着,
周泽开始回忆刚刚看见的画面,脖子开始扭动起来,身子也开始侧倾过来,记住了这个弧度后,周泽又爬起身,站了起来。
安律师双手插着裤带子,看着周泽的表演,老道则是一头雾水。
老张马上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马上站到了周泽的身后,而且是笔直的身后。
周泽站起身后,
脚没有动作,双手则是伸出去,做出了扶着三轮车握把的动作,紧接着,腰部开始侧倾,头部也开始扭动。
一切,都是刚刚躺在地上时所能做出的幅度来站起来重新模仿的。
因为老太婆刚刚被安律师弄“诈尸”起来表演时,她手头是没有道具的,而且是躺着的。
也因此,有些动作至少从周泽等人的角度来看,其实并不能看得很立体。
当周泽腰部开始侧过来,脖子也侧过来后,
周泽上半截身子,几乎侧过来大半,再加上头部的旋转,
他的目光,
完全和身后的张警官对视了起来。
“凶手,当时就坐在老太婆的三轮车上!”
“凶手,在三轮车上坐着!”
周泽和老张同时脱口而出。
按照老太婆死亡前几分钟的动作来看,是的,没错了,老太婆和凶手说过话,凶手确实是从背后发起的攻击,但并不是按照警方之前推测的那样从后面冲刺追上来的,凶手,就坐在三轮车后面。
昨晚,
老太婆载着凶手,
一起回家!
老张马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己手下的电话,开始吩咐道:
“重新调查一边那个老太婆的家庭关系以及人际关系,着重点在于,她身边是否有那种个子不高的人走动,就是那种块头比较小的成年人。”
按照板砖攻击的力道来推算,不可能是孝子,因为孝子没那么大的力气,但对方既然能够坐上一个老太婆骑的三轮车,那么,他的块头肯定也不会很大。
甚至,
有可能类似于那种半侏儒症患者。
“还有,把抛尸案现场附近的那两栋旧公寓楼里现在还住着的拽全都排查一遍,重点在于那种已经在那里住了至少十六年的老拽。”周泽想了想,又补充道:“年龄范围可以大一些,三十五岁以上吧,而且不能放过大年纪的人。”
因为,
在周泽看来,
两期凶杀案如果真的是同一个凶手的话,
十六年前,
那个凶手在杀人碎尸后,
明显带着一种玩弄找乐趣的心态,很轻松,很惬意;
十六年前的这起案件,凶手只是简单地一个板砖上去拍死了人,然后直接离开。
虽然都是杀人,但对杀人这件事的态度上,则是截然不同。
当然,有很多种猜测可以去应用上去,比如警方刑侦技术进步比如很多地方有摄像头凶手为了规避风险,但有一个猜测可能性最大,
那就是,
凶手,
已经老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再吩咐下去。”老张马上点头,又打了一个电话。
“行了?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安律师问道,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泽一眼,“是真的吃饭。”
接下来,三人从警局出来,直接去了小石桥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周泽一进店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火锅重油重辣,而这些东西,对于鬼差来说,是最讨厌和排斥的。
果不其然,
点了一大堆菜油锅上桌后,安律师就看向了周泽,伸手勾了勾,道:“老板,来点彼岸花汁儿?”
周泽本能地想拒绝,
他当然清楚,自己平时吃饭这么嗨皮,这都在安律师的眼皮子底下,周老板也知道,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种鸡汤去糊弄一下刘楚宇和老张问题不大,但肯定糊弄不过安律师。
“看在今儿帮你查案的份儿上吧,这算是额外劳动,对吧?”
周泽叹了口气,拿出一瓶,递给了安律师。
安律师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而后一口气喝光,紧接着,他有些贪婪地盯着面前的火锅,
甚至,
眼泪都滴淌出来了。
“终于,又可以,痛快地,吃火锅了!!!”
这时,服务员正好把黄喉和毛肚送上来,见安律师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这年头了,吃一顿火锅都能热泪盈眶的人,真的是少见。
“你身上,还有多少本事?”周泽给自己夹了一块嫩牛肉放进盘子里问道。
“不多不少,够用吧,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了。”安律师不以为意,不停地下菜和捞菜,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我那东西可不多了。”周泽先打个预防针。
“知道,知道,不过没事,之前我在常州好像也发现了有人在种植彼岸花,你喝完了,到时候我们抽个时间去常州跑一趟。”
“这种情况,现在很普遍了么?”周泽问道。
“我说过的,起风了,但具体是什么风,会刮倒什么东西,我不清楚,哪怕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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