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可能是因为所坐的位置的不同,屁股决定脑袋,自然的会天然地不对付,仿佛对方在你的心里就是世间最为凶恶的洪水猛兽。
而在此时,
在面对车祸时,
菩萨却选择让谛听下去救人。
这不是作伪,也不是演戏,
因为在这里,没有人真的认识和知道他们是谁,救完人后,四周的围观者也不会马上磕头跪拜高呼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加不了香火,收不了信仰,
所以,
这救,
是真的不带什么功利性的。
且到了菩萨这个位置高度后,已经不需要再去表演给谁看了,甚至,这明面上,他需要去顾忌的人也已经几乎没有了。
我佛慈悲,确实不是空话。
但换个角度来看,
菩萨培养纵容九常侍夺位,导致地狱之门关闭一年多,多少亡者不得入轮回就这般烟消云散;
真要算起账来,菩萨头上,总是也要担上一大笔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尤其是真正获得了某种解脱和自在的高度后,做事情,更多的,只是追寻自己的乐意与否。
一如周老板有时候能因为进入书店鬼魂讲述的悲惨故事而感同身受,甚至引起肝火,
仿佛真的是视公平如金科玉律,视人命为至高无上,
但这也不耽搁周老板在地狱时,
直接拿月亮砸人家楚江王的宫殿,
那一月亮下去,
死伤无数,
怎能说都是罪有应得之徒?
这其中,就没有类似以前老张头庚辰那种的一心为公的官差?
大巴停了下来,谛听直接下了车,冲到了着火的两辆车旁边。
在刚还阳落于海面上时,他因吞食了海蟒的精血而遭受到了菩萨的训斥,所以,在上岸后,他就自我隔绝掉了感知,相当于自己抑制了自己的神通。
因为菩萨认为,随遇而安,随缘而去,才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所以,
这个时候,
谛听的手触碰到车身时,是能够清晰感知到这上面滚烫的温度的,他本身也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哐当!”
扭曲的车门被掰开,
先前的剧烈追尾应该导致前车的油箱被撞破了,汽车因撞击后的摩擦而产生的火花又将油箱引燃。
平时可能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汽车燃火爆炸的画面,这次在现实里居然真的发生了。
谛听能感受到痛苦,但他不在乎这些痛苦,所以这种救援,效率很高。
很快,
被追尾车的驾驶员就被他拖拽了出来,搁置在了旁边的马路上。
周围的围观群众不少,大部分都拿着手机在拍视频,当然了,也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在谛听的带领作用下,也主动过来帮忙。
没多久功夫,谛听又把副驾驶位置上的老人给拖拽了出来。
这里算是市中心区域,车祸发生后,相关部门的反应也很快,警车已经开过来了,远处还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谛听扫了一眼追尾车,里面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女人。
谛听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严重烧伤的一双手,再看向驾驶位里的女人。
他笑了笑,
没去救人,
转身走入了人群中。
没人规定,修佛了后就得一直以德报怨。
女人先前打过自己一巴掌,还骂了自己和菩萨一句“乐色”,
这笔帐,
谛听是不打算算的。
毕竟,
正常人都不会和一只蚂蚁大张旗鼓地去报复。
但你要说让他不计前嫌去救她,
还真办不到。
菩萨常说,
修佛要顺心意,
心意不顺,
这修的就不是佛,而是魔了。
菩萨站在街道另一面的站台上,谛听走回到了菩萨身边。
交警已经在维持秩序疏导交通了,救护车也已经将人送入医院。
另一个路线的旅游大巴车开到了这里,在站台停下。
菩萨和谛听上了这辆车,
大巴绕过了前方拥堵路段,继续行驶;
晃晃悠悠,
晃晃悠悠;
………………
火,
好热,
好烫;
记忆的盒子,似乎在此时再次被打开。
周泽感觉到有人打开了车门,把自己拖了出来。
随即,
他听到了那最为熟悉的救护车声音,以及那熟悉的……医院的味道。
仪器的声响,还参杂着模糊的医生护士对话的声音。
周泽很想睁开眼,却没办法办到。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自己第一次死时,就是这个感觉,然后,自己被推送进了火葬场。
虽说,这会儿,周老板已经对这种感觉没太大的陌生感了,就算是再把自己送入火葬场,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膈应而已。
好在,
这一次似乎没有向第一次死时的那种荒诞结局去发展,因为周泽没感受到冰冷的架子也没有感受到太平间那令人感到“温暖”的冰冷温度。
时间,似乎失真了。
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多久,总之,一直是这种鬼打墙一般的感觉。
一开始,周泽还尝试挣扎几下,
随后,
就真的随他去了。
睡觉是睡不着的,他就开始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比如此时自己正躺在王座上晒着太阳,
比如自己此时正枕在莺莺的腿上接受着按摩,
比如自己正慢慢品尝着香浓的咖啡,
在白日做梦这方面,周老板还真是挺有天赋的。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空气中,
忽然飘来了一股子肉香,
不是那种单纯地烤肉味,
实际上,作为真正的吃客来说,烤肉这种类型的食物,只能偶尔食之;
一来烧烤的食物对于肠胃不好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二来,烤肉的味道和呈现方式不免有些单一。
应该是有人在煮肉,
里面放了不少的配菜,
肉应该烂了,
这香味……
周泽下意识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肉香味,在自己的前方,那里有一座凉亭,凉亭里坐着一个白衣人,正候在一尊红泥叙炉面前,左手拿着筷子右手拿着筷子;
火炉上放着一个陶罐,里头正在烧着肉。
“吱吱吱!!!”
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叫声;
周泽循声望去,
看见一只骨料很大的酗子捧着一坛子酒纵身跳过了小溪,飞速地窜入了亭子里。
酗子找来了碗筷,
小心翼翼地开始倒酒,生怕撒出来浪费一滴。
周泽坐了起来,
没急着去凉亭那边,
也没喊;
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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