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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欲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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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公主心中一觉一动,莫非他便是唐王,一向对皇嫂如痴如狂的唐少渊?

他为皇嫂竟置家国于不顾,竟也是痴情种子,可惜皇嫂的性子冷淡,只怕他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天香公主便不由得加意看了他两眼,唐少渊看到有人在看他,冷冷地转眸。

那眸中的已经毫无情绪,如冰雪一般寒冷。

天香公主匆忙地转眸,却瞧见唐少渊突然浮现一个妖绕的笑意,她不由得腾地红了脸。

“皇后娘娘晕过去了!”碧儿一声惊叫,早有人接住了无双。

无双看到爱儿无事后,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程安然和唐少渊俱是焦急,却不能上前,更不能询问,只是皱紧了眉头。

淳于太后察言观色,略一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淳于太后瞧着程安然拥着重兵,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暗自忧心。

她一边命人医治无双并东方辰,一边亲自设宴答谢程安然。

席开芙蓉,酒启香飘,舞姬细腰旋转,丝竹声响,一片欢快之声。

太后坐于首位,程安然位于下侧,无帝后相陪,这宴席便略显冷清了些。

一场战乱,成者为王败者寇。

有人在牢中困顿,有人奉为上宾。

一曲舞毕,太后拍手,这数十个舞姬便停了下来,齐齐地站成一排。

太后指着她们笑道:“这次多亏楚王解围,辰儿才得以保全性命。楚王是皇室中人,自然不媳什么珍宝,哀家细细地想了想,才想起楚王自太子妃逝后至今仍一个人,偌大的皇宫不免空虚冷寂。这十个舞姬都出身清白人家,自小学习诗词歌赋,个个均温柔贤淑,就将她们赐于楚王,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这十个舞姬乍闻此消息,不禁都偷眼看了一眼那淡漠冷然的俊逸男子,脸腾地红了,均有娇羞之色。

程安然把玩中手中的碧玉斗,瞟了一眼这些舞姬,轻飘飘地道:“谢太后抬爱,只是本王以国事为重,暂时不需要这些美人。楚国女子多细腰,身轻能做掌上舞。再则我大楚也美女如云,姿色更胜这十人更甚。”

程安然平素最为温良,说话谦恭有礼,不料今天说话却冷峻异常,驳了太后的面子,数十位舞姬不禁都失望地垂下了头。

淳于太后板着脸挥手命舞姬退下,淡淡地说:“哦,那么楚王有什么要求,只要我秦国办得到,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程安然轻抿了一口太白醉酒,白玉似的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红晕,站起来时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仿佛喝多了一般。

他半眯着眼,别有一股风情,懒懒地道:“若是本王要——要无双,不知道太后肯不肯答应?”

淳于太后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冷声道:“无双乃是秦国的皇后,岂容你觊觎?来人,楚王想来必定是喝多了,扶楚王下去休息吧!”

程安然摇椅晃地走了出去,放声大笑呤道:“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他这一生持重隐忍,从没过失仪之时,只时夜奔来救心爱之人,却瞧见她为别的男子累昏,不免心中伤恸,说话便放肆了一些。再加上饮了酒,不由自主地舞起剑来。

淳于太后安排他居住的清心别院,那里绿树成荫,紫蓼花如云,被剑气带动,顿时花落如雪。

程安然一身白衣,寂寞如雪,一手持酒,一手舞剑,神情忧郁孤寂,无端端地让人心惊。

程安然一曲舞毕,怔怔地望着东宫的方向,掏出碧玉箫,轻声吹节起来。

这次万险见得一面,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何时?

箫音若飞花飘零自伤,那相思缠绵之意便随着清风吹散于暗夜之中,可惜她却听不到了!

程安然缓缓地放下箫,心中的挂念之意更甚,抬头望月,已时子时,便踮足提气,施展轻功向东宫飞去。

无双昏睡末醒,周围有宫人相守,亦有暗人相随,程安然知道历害,故命自己的贴身侍卫身影一现向宫西边跑去。

果然追风等人俱追了出去,程安然随手捏碎一片瓦,天女散花一般朝四面飞射开来,看守的太监宫女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程安然轻轻地推门进去,只见无双雪白的脸容在烛光下越发清丽脱俗,昏睡中几缕青丝垂在颈中,衣襟微开,露出玲珑的锁骨。

她闭眼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谁能料到睁开眼便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瞧着熟悉的容颜,程安然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眉,沿着她眉心轻轻地抚下。

她的肌肤在掌心微微生凉,往事一幕幕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滑过。

初见她时,她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便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心中,但他仍以为她是刘倾雪,却不知珍惜,错失了机会,让她身入险境。

再后来,经过那么多事,他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忽然什么都变了。

他只眼睁睁地看着她撕裂了鸳鸯锦,削去了青丝,绝然而去。

不知何时,面上有温热的液体滚落,程安然低低地道:“无双,你会原谅我吗?我将你推向别人的那一刻,已经发过誓,以后定然将你夺回——”

“呀,怎么都睡着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程安然不禁一凛,拭了泪痕,快速地闪身躲到一面紫檀木十二扇的屏风后面。

只听珠玉帘响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娇俏的少女端着一碗紫参野鸡汤正款款走来,那少女明眸流光,若一弦清流的潭水,一看便是入世末深娇生娇养的女子。进来的正是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将碗放在一边,唉声叹气地坐在榻边自言自语地道:“皇嫂,你怎么还不醒?皇兄也是这样,母后和我都快急死了——”

天香公主话说到一半,一低头瞧见地上有一半残锦,上面绣着一只断翅的鸳鸯,手工色艺均不是上等,倒像初学的人绣的。

不禁捡起来道:“这是谁绣的,这么丑,怎么还撕碎了?”

程安然不禁一惊,伸手去摸荷包,原来竟是自己那半块锦帕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了!

这时远处传来追风等人回来的气流,程安然微一皱眉当即立断,迅速地跃出,一把捂住天香公主的嘴,将她拖到屏风后面。

天香公主又惊又骇,却不能喊叫,不禁乱踢起来。

程安然在她耳边低低地道:“别出声!”

只这一声温柔如水的声音,便让天香全身一震,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男子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芝兰香味兜头兜面地扑来,让人直坠入于一团新簇的棉花之中一般,那声音温柔谴倦,只听一句,便让人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更惶论贴着他修长有力的身体,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明明知道他是个歹人,偏生少女的心却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欢喜,只愿这样长久一些方好。

追风等人一一解开看守太监的穴道,匆匆地奔了进来,几人瞧见无双无事方松了口气。

那些小太监宫女茫然地站起身,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闪电不由地怒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娘娘病重,竟然都偷懒睡觉去了,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你们纵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待不了!”

众人骇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下求饶不止。

追风原知道她说得气话,摇头止住她说话,轻声道:“今晚的事有些奇怪,咱们方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以后咱们三人轮流看守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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