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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心怀不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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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婵娟继续问道:“那么匈奴人的语言,起源如何?”

“匈奴语言传说众多,起源难以考证,其亦有取我中原之语言之处,驳杂难辨……”

“启禀公主,五皇子驾到。.”

琴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得她说道:“奴婢参见五殿下,请殿下稍后,待奴婢前去禀告公主。”

“公主殿下,我来探望公主,公主久居深宫,如今远行可否习惯?”

月婵娟微微蹙眉,不明白索卢连山到此何事。

月婵娟不好得罪索卢连山,从那次盛宴上,她便看出索卢连山对她钟情。只是此时,她的族姐月朦胧被赐婚索卢连山,两个人便该诸多顾忌,不宜相见。但是她也知道,匈奴礼仪粗疏,没有如此多的顾忌。

“请五殿下进来。”

索卢连山很郁闷,他本来一心一意看好了月婵娟,想得到这个仙子般的女子。但是几番想向盛帝求婚,都被拓跋飞阻拦,最后被赐婚的女子,却是月朦胧。

他连月朦胧是谁,是何等模样都不知道,想到月婵娟会成为其他人的妻子,心中便愤愤不平。

大步走进月婵娟的房间,一双带着野性的眼睛,盯住了月婵娟。

他微微抱拳:“公主可安好?”

“有劳五殿下垂询,我一切安好,殿下因何不去看望解忧公主?”

索卢连山微微蹙眉:“我是担心公主不耐长途劳顿,过来探望,咦,仲傲霜,你怎会在这里?”

虎目之中,略略涌上嫉妒之色,因何此男子在公主月婵娟的房间中?

看着容貌才华出众的仲傲霜,在内心之中暗暗比较,似乎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都相差甚多。他本是粗豪之辈,一生骄傲的便是马上的功夫,和仲傲霜比容貌才华,自然是找不自在。.

仲傲霜的才貌,便是在大康也美名远播,在泰安更是名闻遐迩,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闺阁少女。给他提亲的人,踢破了门槛,若不是仲傲霜心气太高,早已经是妻妾成群。

“见过五殿下,外臣奉命教授公主殿下经学。”

仲傲霜不卑不亢,微微躬身施礼,他早已经明白索卢连山对月婵娟的心意,只是暗中以为,这位五殿下配不上月婵娟。

“不错,若是五殿下有兴趣,何妨坐下来一起听听。先生,请问这五经中的诗经,采诗是从何时开始?”

“诗经起源极早,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出牖户而知天下。收录从有史以来的诗篇,民间以及名人之诗篇,共有三千余。”

“却不知,先生以为,五经者,何者为重?”

见索卢连山出现,月婵娟不再询问匈奴的事情,学习匈奴语言,而是左顾而言他,问起了五经的学问。

她不想被人知道,她在了解匈奴,学习匈奴的历史和语言,为以后在匈奴生活做准备。这些,将是她以后在匈奴生活下去,甚至掌控权柄所必备的要素。但是,她不想太早被人知道,而是想隐藏起来。

她明白,藏在鞘中的利剑,不会被人注意,一旦出鞘锋芒毕露之时,便也容易折损。

若是没有人知道,她对匈奴已经了解了如此之多,学会了匈奴的语言。她便可以在暗中,窥视到很多事情。

与其把聪明外露,莫如以蠢笨示于人,令人麻痹,方可迷惑敌人。虽然,她不知道匈奴是不是她的敌人,但是想在塞外生存,还是多隐藏自己好些。

索卢连山坐了片刻,便感觉坐立难安起来,他本来是想对月婵娟示好,沿途道路漫长,尽有时间和月婵娟亲近的机会。他想趁此机会,把月婵娟弄到手,到了大月支,生米煮成熟饭,月婵娟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至于那个月朦胧,不如便把那个女子,所谓的解忧公主,送给他的父亲单于做阏氏算了。

对他而言,盛帝的旨意并不重要,若是单于肯首肯,月婵娟仍然可以做他的妻子。

只是月婵娟和仲傲霜谈论诗文,他如何听得懂,心中难耐至极。

“五殿下,却不知我的姐姐解忧公主,可习惯一路的颠簸吗?”

月婵娟亦不想太得罪索卢连山,毕竟这位五殿下,是大月支的皇子,将来也是有可能继承单于位置的人。

“这个……”

索卢连山有些尴尬,解忧公主乃是他的妻子,他不去安慰自己的妻子,跑到此处来,多有不合适。

见仲傲霜在此地,自己没有了机会,不得已起身道:“公主一路劳顿,早些休息吧,莫要太过劳累,学习那些无用的经学,也不济事。”

一抹戏谑的笑意涌上月婵娟的唇边,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并不太看好这位五殿下。因为索卢连山是典型的粗鲁之人,头脑并不发达。如此勇士,只适于战场立功杀敌,若是做一国之君,便差了很多。

这也是,她没有选择索卢连山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她贪图权势,只是要报她的血仇,手中没有至高的权柄,却是无法做到。

何况,一个没有智慧的男人,亦不是她最好的选择,更不能是她报仇雪恨的助力。

若是想报仇,唯有做单于的阏氏,她才能有机会。而据她看,这位索卢连山,恐怕是没有夺取单于之位的机会。

“多谢殿下关心,我想趁此机会,和仲先生多多学习。须知仲先生乃是我大康有名的才子,平时可难以得到如此良师。”

索卢连山用忌惮警告的目光,盯了仲傲霜一眼:“仲先生此去我大月支,不知意欲做何官职?”

“殿下,外臣乃是大康翰林院大学士,此去乃是承左贤王千岁邀请,传播汉学,并不会在大月支担任官职。”

“似先生这等柔弱的书生,可难以忍受塞外的苦寒和寂寥,我匈奴以武力打天下,汉学有何用?”

仲傲霜闻言也不恼怒,知道匈奴瞧不起书生,更懒于学习,他们素来以游牧为生,学习的乃是求生之道。只是身为皇子,也说出这般话,他心中便有些轻视。

“塞外匈奴之地,外臣也曾去过几次,风光别有不同。”

傲然而立,他并不是柔弱的书生,想当年他十三岁,便随着伯父到过塞外,和匈奴打过交道。有谁会知,大康的大学士,才子仲傲霜,乃是文武双全之人。只是,他从未炫耀过,显露过自己的武功。

即便是盛帝,还有朝中的同僚,没有人知道仲傲霜身怀武功。若非如此,他岂敢深入匈奴险地。

月婵娟唯恐索卢连山恼羞成怒,对她和仲傲霜却是没有什么好处,淡笑道:“五殿下乃是马上英豪,自然没有闲暇来研究这些文人的事情,匈奴乃是马背上的民族,游牧四方,这些也只有我们这些安逸之人,才会感兴趣。”

索卢连山听了大为受用,目注月婵娟,恨不得立刻便把这个妙人儿,搂入怀中享受。

见仲傲霜一直在侧,更有侍婢在门口,知道不可强行如此,只得告辞离去,走之前,却用目光看了仲傲霜片刻道:“公主乃是奉旨前往塞外,和我大月支结姻亲之好,仲先生虽然是奉旨前往大月支,我闻中原男女有别,却是不宜久留在公主此处。”

“五殿下费心了,仲先生乃是皇上诏旨,命他做我的先生,教授我学问。男女虽然有别,我和仲先生也不曾独处暗室,乃是堂堂正正,五殿下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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