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赐来到g市,偏赶上念宝准备回家过年,要返回娘娘山。
“妹,你别回家了,直接跟我去猫儿镇,刻不容缓,快点!!”杨天赐迫不及待,好担心妹妹见不到亚伦最后一面。
“哥,咋了嘛?”念宝问。
“亚伦让我……来接你,他有事儿跟你谈。”杨天赐只好骗她。
“啊?真的,太好了,亚伦……回到了猫儿镇?”念宝一下子惊喜起来。
“是啊,他帮公司挣了三个亿,想让你高兴一下。”
“好,我这就跟你走。”念宝高兴坏了,二话不说跟着哥哥上去了高铁。
坐高铁是很快的,一天的时间不到,杨天赐和念宝就来到了l市。
下去火车,已经有汽车等在那儿了,王子强跟几个兄弟严阵以待。
念宝上去车还蒙在鼓里,直到发现汽车开往的不是猫儿镇,而是l市中心医院,这才产生了疑虑。
“哥,咋回事儿,咱们不回猫儿镇,上医院干啥?”女孩子又问。
“亚伦……出了点事儿,你进去瞅瞅就知道了。”
“啊!亚伦咋了?你说他咋了?”念宝立刻预感到不妙,心急如焚。
“上去楼就知道了,他已经等你很久了……。”杨天赐无可奈何,扯上妹妹的手上了楼,来到了肿瘤科。
念宝的心更加没底了,恍恍惚惚一阵茫然。
推开病房的门,她就惊呆了,病房里一大片人。
父亲杨进宝,母亲巧玲,还有亚伦的爹娘都在,包括淼淼,欣然,还有嫂子小凤,一大群人在翘首期盼。
那一刻,念宝如遭电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亚伦的娘瞎了眼,但一耳朵听到了念宝的声音,于是摸摸索索抓住了她的手。
“娃,娃啊……亚伦等你太久了,不看到你最后一眼,他死不瞑目啊!!”
念宝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傻呆呆瞧着眼前的一切,也看到了病床上的爱人。
亚伦完全变了个样子,两腮跟眼窝都凹陷了,嘴唇干裂。
他的眼皮半闭半合,白眼上翻,已经不行了。
只是尸体还没有凉透,鼻孔里有呼吸,胸口一鼓一鼓高低起伏,证明他还有口气。
大家都觉得念宝会扑过去,哭个翻江倒海,稀里哗啦。
但是念宝没有那样做,因为至今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爹……他……咋会变成这个样子?”
“丫头,其实半年前,亚伦就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越是这样,他越是拼命,加速了病情的恶化。你去跟他说说话吧,要不然就没机会了……。”
杨进宝说完,抬手一挥,所有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念宝跟亚伦。
念宝的眼睛里含着泪,慢慢蹲下,一点点抓住了他的手,说:“冤家啊,咱俩才八个月没见,你咋就变成了这样?
你说过要娶我的,爹也答应了……可你为啥病成了这样?
亚伦你起来啊,看看我,我是念宝,念宝啊,你的念宝来看你了……。”
她拉着他的手紧紧握着,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任凭自己的眼泪扑簌簌落在他的干瘪的手背上。
八个月前在娘娘山酒店,男孩还是意气风发,他的头发很长,眼睛很大,鼻子很挺,个头很高。
他的肩膀跟手臂也跟有力气,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轻轻偎依。
大家都说他俩是天生的一对,金童配玉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那时候,念宝的心都酥了,准备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可男孩始终没有迈过哪一步,而是给了她永远的承诺。
他发誓要把她娶回家,好好努力,出人头地的。
她觉得他很有志气,自己的眼光不错。
可谁曾想,再次见面却是最后的分别,当初的誓言成为了最后的一段话。
他眼瞅着就要死了,死神就在门外,随时会夺走他的生命。
“亚伦,我是念宝,我是念宝啊……。”她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在他的脸上抚摸。
摸他的额头,摸他的眼帘,两腮,还有下巴。
她希望唤醒他,男孩伸出双臂,再次把她抱在怀里。
可没机会了,男孩连抬起手的机会都没有了,眼皮上也仿佛压上了一座山。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呼喊,身体震了一下,眼珠子也翻动了一下,但只是转了一下,就无力地合上了。
嘴角处留下了一抹微笑。
亚伦就那么死在了念宝的怀里,尸体一点点凉透了。
念宝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出一阵杜鹃啼血般的长嚎:“啊——!呜呜呜……。”
她放声大哭,泣不成声。
按照医生的说法,亚伦三天前就不行了,可就是不肯闭眼。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亚伦口是心非,真的想再见念宝最后一面。
现在如愿以偿,也可以瞑目了。但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跟念宝说。
念宝不知道哭了多久,抱着亚伦的尸体不肯撒,直到杨进宝他们一起靠过来,把她跟男孩拉开。
杨进宝说:“妮儿,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亚伦全都是为了你啊。”
的确,他就是为了实现当初的承诺,一诺千金,才拼去了一条命。
杨进宝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谁曾想这小子恁命短?
念宝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倒进了哥哥杨天赐的怀里。
巧玲在旁边问:“进宝,咋办啊?”
杨进宝的脸色很阴沉,说:“还能咋办?把他送回旱窑村,埋了吧,但要为他立碑,碑文上写上,他是我进宝公司最好的员工,总裁ceo。”
最后的八个月,亚伦真的是总裁ceo了,因为所有蔬菜市场的通道,都是他打开的。所有蔬菜的销售,也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理。
打开的那十六条通道,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其价值也超过了亚伦创造的那三个亿。
至少以后的几年,十几年,杨天赐的蔬菜市场在亚太地区会畅通无阻,所向披靡,无可阻挡。
杨天赐亲自帮着亚伦办理了丧事,将他的尸体火化了。
然后,所有的猫儿镇员工,包括旱窑村的群众,一步步送他上路。
因为念宝还不是亚伦的妻子,不能为他披麻戴孝,只是胸口上带了一朵小白花。
亚伦的尸体被埋在了老家的祖坟上,孤零零一座坟头,四周显得特别凄凉。
亚伦被埋掉三天以后,杨进宝催促闺女回家,可念宝说:“爹,我不走,我是亚伦的妻子,这儿就是我的家,我要永永远远帮着他守护这个家,照顾他的爹娘。”
“你说啥?”杨进宝闻听大吃一惊,说:“闺女,你又犯傻了,亚伦已经死了,死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生存下去,你还是个闺女嘞,还在上学,可不能做傻事儿。”
念宝说:“爹,我知道自己在干啥?亚伦死了,我就为他守寡,我要跟他的相片结婚!”
“你……你要把自己一辈子给毁了?”杨进宝差点没吓死。
“不是,我爱亚伦,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了。也不会跟任何男人结婚,亚伦在天有灵,会陪着我的。”
杨进宝差点没吓死,也没气死,想不到闺女这么执着。
她竟然要变成最年轻的寡妇
未完,共2页 / 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