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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回 命冲属兔智退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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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如一静,宝玉就是如此劝谏父亲贾政的。.贾政和贾赦相对无语,许久贾赦才问:“如今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倒是想静,可是眼前的太子手谕,可该如何处置?交给八爷,就是卖了太子;如果不给八爷,日后太子的罪行败露,这,这岂不是同案窝赃吗?”贾赦叹气捶案,一身孝服未脱,朝中的事儿反是担心起来。

宝玉灵机一动提议:“如今东府的伯父亡故,虽然不必丁忧,可也未必就不能丁忧。若是不能错开锋芒,何不避避风头?”

宝玉的提议,贾政叫好,当场就定下了。

第二日是小祭,宁国府抬了纸人纸马打了白幡浩浩荡荡哭哭啼啼的向郊外去祭奠。贾政和贾赦弟兄也前去拜祭烧纸钱,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大雨瓢泼,打得满地落英。贾政回府就因淋雨大病不起,因族兄过世,肝胆俱摧,悲痛过度,请了服丧告病在府里将养,一时间工部的诸多公务就交给旁人。如今的地步只能退,保全自己,贾政再是明白不过。但太子贪赃一时,宝玉却如梗骨在喉不吐不快。

这些事儿他原不想多说,可是偌大个园子除去林妹妹明白他的心迹,再没个知音。请黛玉来怡红院品荷叶酥时,宝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一讲,黛玉也惊得一时无语的望着他。

“如今也只好躲一躲了。”宝玉叹气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分明眼前一滩荷叶覆盖的狗屎,你明白那下面是一团狗屎,自己不肯去踩去碰,可生怕哪日不小心踩上。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黛玉驳道:“如此不妥,若是被看不到的人踩去了岂不是作孽?”

悄声试探宝玉问:“是不是该告诉十三爷呢?”

宝玉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怕黛玉多心又解释说:“何苦牵累他?”

黛玉更怕他多心,只耐心的劝他说:“毕竟十三爷在这其中难脱干系,毕竟他还是个一心为民的。是非成败,还是让他定夺罢了。”

宝玉点点头。

晴雯来倒莲心茶,清香中泛了淡淡的苦味,双手捧起时,她手上有着淡淡的兰麝香气,黛玉说:“这香固然好闻,只是奉了茶难免要遮了茶的清香。”

晴雯知道黛玉小性,但平日被宝玉惯纵的也不在乎了说:“姑娘喝了我们家的茶,该要做我们家的人吧?”

臊得黛玉一阵脸红要恼了追她时,晴雯拈个帕子笑了在一旁欲跑不跑的说:“我这粗手笨脚的,也伺候不了二爷几日了。.听说大老爷要给二爷屋里面赏个人,同袭人齐头的,叫个秋桐,可是个伶俐的人物呢。日后就她来伺候二爷和姑娘了。”虽然是玩笑话,这话听来酸酸的。黛玉起身,再看宝玉挠头的无奈一笑。

“怎么,大老爷赏了个丫鬟给你?”黛玉酸酸的问,眼儿溜了宝玉一眼,还做出一种好不经心的随意,去拈玩了梅色冰裂纹钧瓷缸中的荷花在鼻边轻嗅。宝玉滕然起身连忙摆手说:“不曾的不曾的。我早对晴雯说,让袭人去同老太太好好说说,辞了大老爷的美意。”见黛玉不动声色也不理会,宝玉忽然自己恨不得抽打自己的耳光,如何的还是改不了的毛病,和前世里一样的不禁事儿,慌手慌脚的,可是让林妹妹看轻他了。宝玉一笑说:“妹妹大度,自然不会计较的。再说,那秋桐同大老爷……”宝玉诡笑了做个手势,羞恼得黛玉急得起身面红耳赤就走,被宝玉一把拦住告罪手:“妹妹,好妹妹,我并无亵渎之意,只是这片心,如何能掏出来让妹妹看个明白呢?”又嘀咕着低头说,“我这心里只装了妹妹一个,就不知妹妹心里,可还有宝玉?”

“呆子!”黛玉骂一句,又是一阵沉默,黛玉低低的饮泣,他情痴如此一往情深,她却无以为报。

府里丧事料理得妥当时,宝玉忽听说琏二哥哥竟然还是在外面娶了尤二姐,只不过没有让她入门,偷偷的养去别院。宝玉心里感慨之余,不由担心,又想着当年凤姐姐是借了秋桐逼死的尤二姐,这秋桐若是留在了她院里,倒或许能救了尤二姐一命,权且忍忍吧。

“呦,这里就是怡红院呀?还真没曾来走动见识过。”一个声音,若不见人,乍听了还以为是赵姨娘,酸溜溜的,拖着长长的尾音,为了透出娇滴滴而做作。

黛玉寻声望去,只见两名婆子引着一个丫鬟装束的女子进来,头前刘海儿斜分,桂花油抿得头发发亮,黛眉有意扫高了眉梢,风情万种的样子扭摆着腰肢立在垂花门旁左右在看。

宝玉一眼就认出是秋桐,惊愕之余生怕招惹了她,身子一闪就躲去了屋根儿后墙旁,也拉着黛玉示意她轻声。

婆子问:“宝二爷可在房里?”

晴雯赶出来强在麝月前面应:“二爷出门去了,怕是要到傍晚才回来。”

“如何这么不巧,二爷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我来了,他倒是走了?”秋桐四下望着拢着发鬓问。

晴雯是火爆的性子,最见不得这种女人犯贱,酸酸的说:“二爷去了哪里,也不会向我们这些奴婢禀告的。姑娘来寻二爷何事呀?”

“唉,怎么是你,晴……晴雯。”秋桐一见晴雯笑逐颜开贴凑了过去说,“亏得你上次提点我,不然大老爷真是要娶……哎,呸呸呸,看我,大老爷娶鸳鸯,如今同我什么相干呀?”秋桐拉住了晴雯的手诡秘的说:“晴大姑娘,亏得你和我是旧相识。我如今就要来这园子里了,是老爷抬举的,日后妹妹在这里,少不得有我照应的,你自管放心。”

好大的口气,人来未来,就要当家做主了。

秋桐叉个手环臂四下张望说:“这里好虽好,就是俗气了些,待我过来后仔细的打理。袭人在哪里?”秋桐提起“袭人”时,仿佛在使唤一个粗使的丫鬟。

黛玉在一旁皱眉,终于明白宝玉的左右为难。想是昔日二舅舅娶赵姨娘也是如此的情非得已吧?

但她毕竟不是二舅母,才不会容这些人在自己眼皮下徘徊脏了眼。

这几日府里的丧事总算办得大致妥当了,黛玉就闲来在潇湘馆养了对儿兔子,一黑一白。

宝玉高兴的抱起白兔对黛玉说:“可巧了,妹妹,不如黑的叫黛儿,白的叫玉儿。”

话音才落,一旁的小狗十三汪汪的狂吠几声,跃跃欲试。宝玉吓得后退几步,黛玉反是笑得腰疼。没想到宝玉拈酸吃醋时的样子还颇有趣的。

用过晚膳,宝玉回到怡红院忽然身子不适,腹泻难忍,昏沉沉了睡了一晚,凌晨忽然闹着在床上打滚喊痛,满嘴说胡话,不停说:“兔子,兔子!”

贾母急得大哭,埋怨是贾政这些天把宝玉吓坏了,王熙凤倒是好奇的说:“老祖宗,我怎么看宝玉的状况,似同上次我们发疯一样,中了邪风吧?”

“难道是有小鬼作祟?”贾母忽然止住悲声问。

黛玉哭哭啼啼道:“宝玉总是在喊什么鬼呀,疼呀,兔子什么的。他的干娘马道婆能否来做个法驱邪呢?”

贾母一听此言极是,忙派人去寻来了马道婆。马道婆赶在太医之前麻利的先到一步。

马道婆听了黛玉描述宝玉发病的前因后果,听宝玉不停的喊什么兔子兔子。就急得说“这院子里有什么兔子吗?快快扔出去!”

黛玉这才恍然大悟,吩咐人快把那对儿同宝玉玩耍的兔子送出园子去。

黛玉又试探问:“马干娘,宝玉这病,是不是他的命里同兔子犯冲呀??”

马道婆一听,连连点头称是说:“但凡这带兔子的画儿呀,兔子的音呀,都不能靠近宝玉。”

贾母一听,忙急得吩咐众人去办,反是兔子花样的东西都挪出了怡红院。

黛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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