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骇,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话中的拳拳之意,听得若水和青影都向他深深注目。.
若水很少能看到这样一双眼。一双果决,正直,又充满了希望的眼。
东黎有这样一位将军,实乃东黎之幸事。
乐正毅想了想,又对若水说道:“只是,不知太子妃具体所为何事,末将麾下的军士们对于排兵布阵,战场厮杀个个都在行,其他事情,怕是难为太子妃出什么力。”
若水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将军暂时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害他们就好。”
“好,末将相信太子妃,这一百名黑衣鬼团的士兵们,就交由太子妃调遣。”乐正毅信任若水的人品,知道以她的性格,决不会做出伤害侮辱那些军人的事来,以她与太子所处的身份,更不会利用区区的一百军士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的确放心的很。
若水朝着乐正毅伸出一只手,笑道:“乐大将军,素有耳闻,你平日治军严谨,唯有你的亲笔口令才能让他们听从别人的安排调遣,现在,也麻烦你给我写一份墨宝吧。”
“行。”乐正毅放下手中的镇纸,取过纸墨,飞快地写好一封书信,并从怀中取出一道兵符,一道递给若水。
“你执我亲笔书信前去军营,再加上我的兵符,我麾下的士兵们见符如见我本人,一定会遵循太子妃你的调遣。”
“如此,多谢大将军。”若水不由得感激,没想到这位大将军对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把调兵遣将的兵符也交给了自己。
她伸手接过,对乐正毅微微点头,侧耳倾听旁外并无旁人,带着青影闪身而出,悄无声息地出了将军府。
青影早就不自觉地捏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太子殿下对乐大将军是什么态度,刚才在书房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惟恐出点什么事。
要是万一那乐大将军做出点出格的事,说出几句过份的话,他这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影卫,要不要如实汇报啊?
这真是一件伤脑筋的问题。
还好,一切都很正常。
当他随着若水跃出大将军府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像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与此同时,身在太子府里的小七正忙着带人检查账目。.
“太子殿下,果然如您所料,这两本账册有问题。”一名中年男子捧着两本账册走到小七身边,神色凝重的对他说道。
小七接过那两本账册,打开一翻,看到账目上一笔笔被用朱砂勾起的地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葛先生,只有这两本账目有问题?”他抬眼看向那名账房模样的中年男子。
那葛先生看着小七铁青深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小人只发现了这两本。这做帐的人一定是个多年的老帐房了,他这手法可说是滴水不漏,若不是小人曾经学过这种隐晦的做帐手法,怕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闻言,小七把手中的账册往桌上重重一扔,一言不发。
那葛先生心下惴惴,不安地看着小七。
小七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你知,我知,不得再有第三人知晓,知道了么?”
他的语气威严郑重,葛先生脸上露出敬畏之色,躬身答应,退了出去。
书房中只剩下小七一人,他捧着那两本有问题的账册,脸色阴沉,有如墨染。
这两册并不是万寿节最大支出的账册,而是各国来使献上贡品的账册。若不是若水提醒当时几位大人来的时间不对,日后他人参他一本,说他私下贪污了各国献上来的奇珍异宝,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小七伸出纤长的手指摩挲着账册上的朱砂痕迹,口中低语道:“礼部,户部。”
哼,居然敢给他暗中下套,那就该也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小七一把合上账册,对门外扬声道:“来人。”
立即有仆人应声:“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备车。”
“是。”
小七推开门走到院中,望着碧蓝澄澈的天空,心中暗暗想着,他要亲自去礼部和户部看看,他们还有多少后手等着他这个太子殿下往下跳!
若水带着青影,直奔位于城东的兵营。
据她所知,乐大将军麾下的黑衣鬼团就驻扎在此地,还有一小部分留在了雁翎山训练新收进来的山匪新兵,杨昊和郑铮都留在那里。
军营中没有熟人,不过有了乐大将军的亲手信和兵符,她相信自己进入军营,就如游鱼入水,定然不会受到阻拦。
“师傅,就是她!”
蓦然,一个少女的娇喝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风声响过,若水和青影的面前,凌空落下两道身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青影一听到那少女的声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马上踏前一步,挡在若水的身前。
若水止住脚步,定睛瞧去。
只见眼前站着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那少女自然是含恨离去的红衣少女,那年纪大的男子却长相凶恶,满头白色,鹰鼻大嘴,一脸的凶相,听那少女的称呼,想来是她的师傅了。
青影眼中全是戒备之色,手中握着腰间软剑的剑柄,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身材高大的老者,眼神中神光内敛,显然又是一个武功高手,他既然是那红衣少女的师傅,手下的功夫决计差不了,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当真是难以预料。
那红衣少女伸手指着若水,跺跺脚,一脸愤愤地道:“师傅,这个丫头就是下软骨散害我的人,她是那混账小子的七嫂,一丘之貉,决计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傅,你快帮珊瑚出气!”
若水也瞧出这老者不是易与之辈,听了那少女的话,若水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这叫珊瑚的少女当真是孩子气的紧,就像是孝儿打架打输了,回去找大人来帮忙一样。
只希望她这位师傅不是像她一样青红不分的糊涂虫。
“这位珊瑚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八弟是混账小子,他只不过是见你欺负一个文弱书生,好心上前劝了几句罢了,你就紧追不舍地非要他的性命,我也没有出手伤你,只是用软骨散让你暂时动弹不得,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若水面对着那气势逼人的老者,脸上仍无丝毫惧意,反而神色自若地侃侃而谈,说出事情的真相。
那老者眯起眼睛,看了若水一会儿。
他先前听了徒弟的话,又见了徒儿手腕上的伤口,确实是气势汹汹地想要替心爱的弟子出头,准备出手毙了眼前这少女,不管是谁,敢惹他的徒儿的人,就是该死!
可见了若水,听了她不慌不忙的一番解释,见她神色镇定,态度从容,那番话说起来也是有理有据,不像是在说谎,倒一时踌躇起来,转身看向身边的红衣少女,沉声道:“珊瑚,她说的可是真的?”
“师傅!她、她一派胡言!”红衣少女咬住下唇,愤恨地瞪着若水,道:“珊瑚奉师父你的命,前去杀那名采花恶贼,不成想此人伪装成一名书生,当着众人的面前跪在珊瑚面前苦苦哀求,说珊瑚是他的娘子,好生羞辱徒儿,这时候,这丫头的弟弟跑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前说珊瑚的不是,说珊瑚不守妇道,让珊瑚向那恶贼赔罪,再回家好好侍奉那恶贼!啊!那混账小子!”
她越说越怒,一双杏核般的大眼瞪得溜圆,继续说道:“徒儿实在气不过,一剑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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