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里终于来人催,承意推着他去见了皇帝,中午时分,便听管家说,江天远和许子衡回来了。
“子衡,你来得正好。”
承意招手让许子衡过去,完全被忽略的江天远嚷嚷道:“师父,我才是你亲徒弟吧,我们奔波了这么久!你都不问我一句。”
“你会医术吗?”
江天远摇头。他虽然也学过,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他主要修行的还是“山”字一脉,对那些威力强大的术法向往不已,对医术仅仅是有所涉猎,根本就不精。
“那你会相术吗?”
“会是会,但……”比不上人家专修这一门的啊。
他看了看许子衡,要说相术,《金篆玉函》中记载的,绝对不比这世上的任何术法差,但人家钻研了多年,不是他这个半吊子可以比的。
“不会就一边儿凉快去。”承意挥挥手打发开他,却对许子衡和颜悦色道:“子衡,麻烦你了,先看看我的情况。”
相术一脉,上可相天象,下可相地脉,当然也可相人。
许子衡尚不知承意的情况,见她忽然如此做派,也定定打量起承意来。
须臾,他一拱手,笑道:“恭喜太子妃,原来是有喜了。”
江天远闻言,也顾不得在那碎碎念了,凑过来道:“师父,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怀孕,还要通知你吗?”
“呃,没有没有。”江天远挠了挠头,“我就是随口一问,这不是关心你嘛?”
他凑在许子衡耳边嘀咕道:“老许,你快给她看看,到底得了什么毛病,怎么对我这么凶?”
承意瞪他一眼,江天远顿时不敢说话了。
心想,怀孕的女人果然可怕。
许子衡走近,不敢冒犯,只好用一方纸帕搭上,才敢给她号脉。他一边号脉,一边问道:“太子妃是想问什么?”
承意撑着自己的头,缓缓道:“我近来总是腹痛难忍,却不知身体出了什么事,内视也没能发现什么,所以想找你来看看。”
许子衡收回了手:“看来太子妃得的不是病。”
他的医术说来也不怎么精,甚至还比不上承意,能找到,一定是想问其他的。
“子衡聪慧。”承意也收回自己的手,“不瞒你说,我的这个疼痛来得怪异,去得也怪异。”
“阿元哪里疼?”
玉临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高大的身影将门口的光都挡住了。他逆光而来,几步走近,自然而然地握住承意的手,替她暖和着身体,虽然房间里早就摆上了暖炉,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阿元说哪里疼,可有找大夫来瞧瞧?”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一进来就完全忽略了其余两人,眼里只有承意一个人。
江天远乐得被他忽视,自从上次他跟太子府的齐行起了冲突,又当众“骂”了一顿玉临天后,他此后见到玉临天,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现在见人不理他,更好,免得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以后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