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山大气儿都不敢喘,这女子未免太胆大了,太子妃也是她能说的?还当着人家的面!
“那依姑娘看,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太子妃呢?”承意忽然笑着问道,“是像您这样的吗?”
女子不知承意这样问的目的,但见她笑得刺眼,不知怎么想的,竟回了一句:“是又如何?”
“身为太子妃,你对摄政王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对他偏颇的行为不加劝诫。平南王府身为罪臣,更是大肆结交权贵,上下钻营。我还听说,摄政王每日都要抽空回去看你,如此荒诞,不勤于政事,岂是明君所为?你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占据未来国母的位置?”
女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得头头是道,她说到激动处,甚至步步逼近承意,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教起来。
遭了!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方季山本来被震惊得麻木的心再次抖了抖,这位祖宗,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你说的对。”
本以为太子妃会震怒,谁知承意竟来了这么一句,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鼓励她接着说,“还有吗?”
平南王府的事情是真的,也是她的责任,不过什么平日里没有关心劝诫过玉临天--她都快被人当成孩子来照顾了,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劝个鬼啊!
“你……”女子以为承意是在讽刺她,指着她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不是正在听吗?”承意微笑,“既然你觉得我不对,那么,祝你心想事成。”
什么心想事成?
众人同时想起她之前说的--要当太子妃,要成为大周未来的皇后!
“太子妃,您……她……”
方季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停地转动,这也太诡异了吧?这还是那个敢当着众人面拒接赐婚圣旨的太子妃吗?
这事情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呢?
承意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城门口,忽然,她拍了拍那女子的肩:“加油,我看好你。”
这真是史上最怪异的一对“情敌”了。
“太子妃……”方季山不信邪,指了指那女子,“那她到底怎么办?”
“不怎么办。”承意转头,微笑,“要不,方大人去让玉临天来请她回府?”
方季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下官……”
“看到城门口那队人了吗?”
怎么话题又跳到城门口去了?方季山还是随着承意指的方向道:“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他还认出来了,那是牧侯家的人。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把他们拦下。”承意补了一句,“活人死人都拦。”
意思是说,棺材也得拦下来。
“啊?什么?”方季山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您是说,拦下牧侯府的所有人?”
承意点头。
“可,可那是送牧侯的尸体出城安葬的……下官,这样……”
承意的脸渐渐沉下来:“怎么,方大人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要本宫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