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时光依旧是一片的和谐,但魔界可过的并不平静。
在魔帝唤醒伏羲权杖魔性的第十次失败之后,他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魔帝气愤之下将灵力聚集在双掌之间,猛的向伏羲权杖攻去,伏羲权杖散发出黑色光芒,将魔帝的攻击返回了去。魔帝一侧身,攻击就打在了旁边的石壁上。
这时,魔界太子允翎推开了山洞的石门,疾步走了进来。
他见到魔帝一脸狼狈,便问道:“父亲,怎么了?”
“无事,只是这伏羲权杖的魔性实在是太难唤起。这古书里记载的方法我已经尝试了十次,还是不行。”
“父亲,莫急。今日我翻阅了其他古书,发现我们只是少了一样东西。”允翎道。
“少了什么?”
“儿臣只是在古书上翻阅到,唤醒某些神器时,可以用使它沉睡之物的灵气引导,这样可以加快唤醒速度。”
“使它沉睡之物?”魔帝重复了一遍,略微思索道:“是那女娲石。”
“正是。”允翎肯定到。
“此法真的可行?”
“儿臣也不确定,既然现在没有进展,何不一试?况且这女娲石,当时正好压制着伏羲权杖的魔性。若非当年神魔大战灵力冲突太过激烈,恐怕它俩至今仍不能显露出来。”允翎进一步解释到。
“如此,那便一试是吧。只是,这女娲石如今已经幻化成人形,并且在神界,如何弄得她的灵力?”魔帝有点犯愁,转头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允翎,哈哈一笑道:“想来你已经有法子了。”
“自然。”允翎得意一笑:“父亲难道忘了允中,当年让他去神界,如今他这个棋子也该有用了。”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法子,那这件事便由你去安排吧。”魔帝对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是,儿臣这就去办。”允翎对着魔帝拱手告退。
允翎走出山洞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站在山洞门前,略微回头看了眼山洞,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除了得意之外,还有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身上的凌然之气更甚魔帝,让人心生畏惧。
魔界太子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开始书写密信。书写完毕之后,魔界太子先是对着书信施了一道法术,类似定位术,让书信可自行飞到允中身边。之后,又从袖中掏出一磁瓶,打开瓷瓶,将瓷瓶中的灵粉撒在书信上。转眼间,书信便从桌子上消失了,原来这灵粉是隐身粉,撒在书信上可使书信隐身。又因为一开始施的那道法术,除了收信人,其他人都看不到这封书信。
片刻后,在神界赤焱殿的允中(炎承)便收到了这封信。他眉毛微皱,略微不情愿地打开信。信中写到:设法将凝珠带到魔界。短短了九个字,既没有原因,也没有多余的其他解释,只是冰冰冷冷、强硬的命令。
炎承手一翻,便将这封信烧成灰烬,散在了空中。此时的他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他虽是魔界一个不起眼的孤儿,却一直将魔界当成自己的家。自他十岁那年被二殿下所捡之后,他便一直跟在二殿下身边,陪他一同修炼、陪他一同玩耍、陪他一同冒险,从小到大他几乎是与二殿下形影不离的。与其说他是二殿下的伴读,倒不如说他早以将二殿下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肯违背自己的内心,将她让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肯忍受那彻骨之痛,改头换面。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他唯一的家人为难。可现在的他却觉得,他做的这一切,在魔界人眼中都只是分内之事!他一直视之为家的地方,其实只是在利用他。他一直视之为唯一的亲人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他只负责执行他们的命令,根本无权知道其他事宜。每每想到这里,他都觉得内心无法平静,万种激愤都涌在心头,却又偏偏无处发泄。在这种不断的自我刺激之下,他便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所说的话语也更加冷硬,仿佛对任何人与事都不再放在心上。其实,他只是将自己的心包裹了起来。用这种冷硬的话语、表情来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对任何人有期待,也就不会再有更深的伤害。
“炎承,你在烧什么?”炎承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便听到炽煣的声音从身后想起。他立马收回手,转身,拱手道:“参见三殿下。”
炽煣见炎承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略微一挑眉,打趣道:“炎承大人不会是在烧哪位小仙子送的情?所以才不肯告诉我。”
“不是,属下从不出赤焱殿。”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什么其他的小仙子。
“哼,从不出赤焱殿?”炽煣语气里带着一点嘲讽与质疑。
“是。”炎承十分肯定的应答。
“你倒是真敢应啊!”炽煣在上一次挑眉,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炎承低着头不再说话了,炽煣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便觉得无趣,道:“你还当真是寡言无趣?”
“属下的确不善言辞。”炎承应道。
“的确不上言辞,但倒是句句都在重点。”
炎承又不说话了。
“你是对任何人都如此,还是只对我如此?”炽煣有些不满的问道。
“本性如此。”言下之意就是对任何人都这样,并非针对你三殿下。
“哼,你倒真是一字千金。”
“不敢。”
炽煣这次真的被他气笑了:“哈哈,哎,真不知我当日为何会救下你这么个闷葫芦。”
“自然是殿下心善。”炎承当真是一本正经的拍马屁,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漠严肃。
“这话倒是中听。”炽煣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话中带笑地说:“没想到一向正经到冷漠的炎承大人,也会拍马屁。”
炽煣又向前走了几步,在离炎承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下脚步:“不过,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倒让我真觉得,是可信的。”
就他们之间的距离,炎承能清楚的感觉到炽煣的气息,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熟悉到,相守了三百年,印在心间;陌生到,即使三百年,依旧相对不相识。
炎承面对这样近的距离,仍旧是耳根一红,拱手道:“属下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便走。炽煣看着炎承走远的背影,微微一笑:“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