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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梁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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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葛月江, 长安回到自己房中, 徘徊思考。

两天, 三条人命, 若是无人认罪,她作为水井坊监狱的最高领导人, 这个锅是背定了。那对方如此针对她,目的何在?

因为她在王咎的案子上不作为, 想把她拉下来换人上去?

可能性不大, 刺杀王咎, 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加快赵枢回朝的进程, 而今赵枢已然回朝了,为了敦促破案而杀人, 没这个必要。

阻止她利用这件案子继续敛财?

她敛财又不碍谁的路,这几只肥羊也不是同一阵营的,谁会为了他们出头?

那么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

沉思一阵, 她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暗道怎么把武定侯府那件事给忘了?

这人命案子, 不就发生在她在京兆府大堂上指出武定侯府有谋反之嫌之后么?

当时大堂上除了武定侯府的人之外就她,蔡和以及那些衙役皂隶。衙役皂隶人微言轻不足为虑, 蔡和是丞相的人, 丞相如今和雍国公府交情不错,也不会出卖他们,剩下唯一棘手的就只有她长安了。

不管是不是,先拿武定侯府开刀再说。比起武定侯府的问题, 她这区区几个人命案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打定了主意,长安叫圆圆进来给她磨墨,写下奏折一本,为了慕容泓那龟毛的小瘦鸡能看得舒服点,她还刻意把字给写好看了。写完之后,揣上奏本坐上马车就往政事院去了。理政堂每天巳时会往宫里送一箱子红头奏本,她这封奏本,应该也够得上红头的标准了吧。

然而从她的宅院到政事院两刻的路程,她却并没能顺利抵达,有人半路拦车。

护卫长安的徒兵们很警觉,不仅盘问了拦路求见长安的男子,甚至还搜了他的身,确定他对长安造不成人身威胁,才过来马车这边禀报长安。

长安将车帘一掀,见外头站了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

那人见了长安,文质彬彬地向她拱手行了一礼,道:“安公公,关于水井坊牢狱内命案之事,在下略知内情,不知安公公有没有兴趣移步一叙?”

长安挑眉:罪魁祸首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中年男子自称姓贾名良,在附近有处宅子,长安便跟着他去了他的宅院。

这处宅院不大,就是个四合院的样式,但却比长安自己的宅子离皇城更近。

贾良引长安去客厅坐下,俏丽的丫鬟奉上茶水点心后就退下了。

“阁下有话不妨直说吧。”长安打量一番厅内低调奢华的摆设,回头看着贾良道。

贾良仍是那副温雅有礼的模样,微微欠身道:“既安公公如此爽快,那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只要安公公您保证对武定侯府的事情守口如瓶,水井坊牢狱内的命案,自会有人出来认罪。”

长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向后靠在椅背上道:“如此说来,贵方先是到我的牢狱里杀了人,而今又想用这件事来封我的口?杂家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杂家在旁人眼里成了泥捏的了?”

贾良见她面色不虞,忙道:“安公公切莫误会,在下对安公公并无丝毫不敬之心,在下的主人,亦如是。”

“呵,那你倒是说说,杂家那水井坊牢狱内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安端起茶杯,低垂着眼睫喝了小半杯茶。

贾良见她喝茶,心中稍安,便也端起茶杯做出放松的姿态,道:“实不相瞒,关于命案的详情,在下知之不多,在下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的。”说着低头喝茶。

长安却是怫然不悦,冷声道:“看来贵主人确实没将杂家放在眼里,给杂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到头来却派个不知详情的来与杂家接洽。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告诉他,这封战书杂家接了,咱们走着瞧!”说罢她起身便走。

贾良不意她突然变脸,忙站起道:“安公公且慢。”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长安微微侧过脸,眼角眉梢俱是冷厉的弧度。

贾良拍了两下手,门外走进来三名捧着盒子的丫鬟,三人应该一早就得了吩咐,进来后径直来到长安面前,将盒子打开。

长安一眼望去,是三幅头面,分别是赤金红宝、珍珠和翡翠的。色泽纯正的红宝石最大的那颗比拇指指面还大,珍珠颗颗圆润,撇去大小成色不提,就那份将这些珍珠用金丝绞成那般美轮美奂形状的工艺,就已是相当罕见了。更别提那副翡翠头面,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这样水一般的翡翠……

“阁下这是何意?”长安问。

“在下主人听闻安公公新得美人,特备上区区薄礼,还望公公笑纳。”见识了长安翻脸如翻书的能耐,贾良再开口时难免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看这手笔,阁下主人来头不小啊,到底是谁啊?”长安此时才问出这个本该一开始就问的问题。

“实不相瞒,在下的主人,乃是梁王世子,张君柏张公子。”贾良道。

“哦?”长安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挑眉问道“那么这个武定侯府,与张世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贾良跟着重新落座,向长安解释道:“武定侯夫人,乃是世子殿下的亲姨。”

“原来武定侯与梁王乃是连襟啊,怪道敢在家里藏那种来历的子孙。”长安哼笑道。

贾良心头微微一紧,刚想说话,长安却又道:“常人都说先礼后兵,观张世子的行事作风,倒似喜欢反其道而行。”

贾良恭敬道:“世子殿下断无此意,只不过兹事体大,世子殿下双管齐下,也不过是为了让安公公您有个更直观的判断,以便尽早做出正确的决定罢了。”

长安笑了笑,突然做了个让贾良意想不到的动作——她一手拎起桌上的茶壶,一手按住茶壶盖子,给贾良将空了的茶杯斟满。

贾良受宠若惊,连连道:“不敢不敢,怎敢劳动安公公您给在下斟茶呢?”

长安不以为意,斟完茶放下茶壶,自顾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了,贾良自然也附和着将自己的茶喝了。

“张世子果然是当机立断思虑周全,只不过,这整件事中他忽略了一样东西,而正是他忽略的这样东西,让杂家不得不怀疑他合作的诚意。”喝完了茶,长安的表情彻底悠闲起来。

贾良不解,问:“世子殿下忽略了什么东西,还请公公不吝赐教。”

长安看他,晶亮透彻的眸子就像某种冻在冰中的宝石一般,既美又冷。

“杂家的心情。”她缓缓道。

贾良:“……”

愣怔了一刹,他小心地拱手,问:“不知安公公要怎样才能相信世子殿下有合作的诚意?”

长安站起身,道:“不急,他是否真的有诚意,杂家很快就能看出来了。”

贾良疑惑。

长安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扫了眼他面前的茶杯,唇角挂上一缕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径直向门外走去。

到了内卫司,长安到底没有将那本奏折递到理政堂去。她脑中犹记得朱国祯刚谋反那会儿,慕容泓强撑着病体在大龑的版图上画了七个圈,写了七个名字,对她说,十年之内,他要这些人彻底消失在大龑的版图之上。那时他的眼神,如剑一般锋利,又似火一般炽热。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刘璋的覆灭是因为兖州地理位置特殊,毗邻逆首,有赢烨掺和在里头才没有引起其他几位异姓王的警觉来,若再有那么一两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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