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放一次血,金先生下刀很是稳准,几乎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不会重复的割开同一道伤口。
每次割开皮肤,楚璃吻只是觉得有一丝丝疼痛,随后带着寒气的血流出来。
流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舒服多了。
“还得重复多少次?我这后背,估计没好地方了吧。”趴在那儿,楚璃吻很是悠然,正常吃饭,正常睡觉,她整个人都正常了。
“还能看。”金先生回答,语调随意。
“在你眼里还能看,那得多惨?不如到时你弄一块人皮,给我缝在后背上,也免得我看到了焦心。”楚璃吻说着,随着有挨了一刀,她声音有些变调。
“那整天都得有蚊蝇围着你转,臭的。”金先生哼了一声,她的设想根本不成立。
“以为我现在的味道好闻么?我自己都闻得到,一股药味儿,难闻的要死,就像你身上的气味儿似得。住在这茅草屋里有什么好,你和我去多声门,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你这手艺也能有发挥,多好。”楚璃吻依旧在重复这事儿,她就想把他弄到多声门去。
金先生没理会她,更像没听到似得。
不过,楚璃吻依然不放弃,“你若跟我回多声门,你这名誉也就能恢复了。金家现在只剩下金央一个人,他为燕离卖命。你跟我回去,你为我卖命。你们金家人要整整齐齐嘛,多好。”
“再说吧。”金先生终于开口,这口风反而松了。
一听有门儿,楚璃吻不由得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跟我走。燕离呢,为你正名。”
金先生站起身,不再回答她,转身离开了。
旁边,流荷过来,把药膏给她擦上,然后扶着她坐起了身。
把衣服穿上,楚璃吻稍稍动了动身体,还好,并没有多疼。
下床,楚璃吻轻轻吁了口气,大概是躺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这起身,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得。
流荷在旁边扶着她,一边看着她的脸色,“老大,还行吧。”
“没事儿。”楚璃吻摇摇头,随后脚下一动,开始在屋子里慢行。
走了几圈,逐渐适应了,她也能直起腰背了。
示意流荷松手,楚璃吻自己走路,虽然还有些气息不稳,但好多了。
流荷走在她旁边看着,不由得笑,“看来用不了几天,老大你就能出去走走了。”
“虽然不怎么向往外面,但是出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关键这屋子里的空气太糟糕,怎么呼吸都是一股药味儿,难闻。”往床的方向走,楚璃吻一边抱怨道。
流荷轻笑,“这几天倒是好多了。”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才刺鼻呢。
走到床边,楚璃吻坐下,长呼一口气,身体通透了许多。
就在这时,茅草屋的门打开,身形挺拔的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一个木匣。
看见燕离进来,流荷后退,然后离开茅草屋。
“这又是什么?”看着走过来的人,楚璃吻笑道。
“水果。”说着,他把木匣送到楚璃吻面前,里面果然是新鲜的水果,还带着水珠。
拿起来,楚璃吻闻了闻,“果然很香。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日。”在她身边坐下,燕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边道。
“好吧,你赶紧回去处理你的事儿吧。我好多了,明日练着出门走走。”吃着水果,楚璃吻一边说道。
“好。”看着她,燕离眸中含笑,那眼睛果然是在发光一般。
吃着,楚璃吻一边看着他,蓦地道:“你那时说,可以把惺宫给我,是真的么?”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回盛都才行。不然那么大的地方,给谁住?”燕离回答,好像早就想好了似得。
“果然在套路我。好吧,惺宫给我,我就回盛都。正好那地儿大,给我做多声门的分部,绰绰有余。”点头,她也同意了。
“这么干脆。”燕离倒是没想到她这回这般轻松的就答应了。
“答应了你还不干了?我说回去就回去。再说,我若不回去,你和谁没羞没臊去?”把果核扔掉,楚璃吻拍拍手,食欲真好。
这种话燕离明显爱听,抬手揽住她的身体,然后施力让她靠在他怀中,“水果好吃么?”
“那里还有,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靠着他,楚璃吻一边说道。
燕离微微摇头,“有更直接的方式,我又何必费力吃水果?”说着,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把她的脸扳到适合自己的方位。
他这一动作,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弯起红唇,她凑近他,他顺势低头吻下来。
他的唇很热,很软,贴上他的唇,楚璃吻便觉得脑子糊涂了。
抬起一只手搂住他的颈项,热切的回吻他。
燕离呼吸急促而沉重,紧搂她,却没有其他的动作,纠缠着她的唇舌,但明显有些不知足。
许久,燕离放开了她的唇舌,紧紧地搂着她,依旧还在浓重的呼吸。
仰着头,楚璃吻听着他的呼吸,一边轻笑,“别再勾引我了,我这身体刚刚恢复,可受不了你这般勾引。”
“真的?早知如此,我应该更卖力一些才是。”燕离轻笑,歪头吻了吻她的耳朵。
“你已经够卖力了,再加一些力气,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推开他,楚璃吻吁了口气,把身体里的燥热赶走。
抚着她的后脑,燕离轻叹,“还疼么?”日后每天都要被这样割一次,单是想想,也觉得疼。
“不疼。在木桶里所遭受的,以后再遇到什么也不怕了。陪我躺一会儿,趁着金先生不在。”说着,她把他拉倒,一同躺在了床上。
调整了一下位置,燕离抱着她,也轻声叹息,那些艰难的一切都过去了,往后,也能这般拥着她躺在床上。其实他不求其他,只是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