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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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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典礼如期举行。这一场是完全由神殿做主导的典礼,不邀请王族、贵族参与,不拒绝任何想要参加的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可以在这天来到神殿,参与此事。即便王族和贵族没有任何优待,但是前来参加典礼的人仍是不少。

许多人手捧着鲜花,有的是要送给新国师的,有的是要送给前国师的,他们有序地进入神殿,来到神坛,翘首以待。

神坛周围已经由神官守着,他们身穿白色神官服,微微低头,等待着典礼的正式开始。受这样庄严气氛的渲染,进入神坛的人们也沉默下来,能容纳几千人的地方,悄无声息,静静地等待着国师的出现。

金铃声响,张禹恭身穿国师礼服,从神殿内走了出来,脸上一改平时的高冷,难得挂着温和的笑意,让底下的人突然注意到,这位国师拥有如此俊美的容貌。他以往积威甚重,常人不敢直视他的脸,他容貌出彩的事情便被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所掩盖。大家想到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高不可攀,甚至连地位高的王族少女们也不敢往别的方面去想。

可是今日,大家发现,这位即将卸任的国师,不仅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容貌,还有那张家嫡子的身份,能力又出众,这样的人,在都城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订婚或成亲。之前好像有传言六王女与国师交好,神殿虽没出面否认,但在一段时间后,对六王女殿的人下了禁令,应该就是对这个谣言的否认吧。

说到这事,张禹恭怎么都想不起来为何自己要下这个命令了,为何他平白无故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外头传言的与六王女交好,又是怎么传出来的?若说是因为张幕的关系,张幕也否认了,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想不出原因。

张禹恭在神坛前站定,一边的神官请出了涗埔,随即典礼开始。神官吟唱神曲,上告神明,下告天下,神殿新主将登位。吟唱完毕后,由高级神官捧出金卷,交给张禹恭,他双手接过,对涗埔说了一些提醒,表达对新国师的传承之意。涗埔点点头,接过金卷,转向人群。神官齐身行礼,称“拜见大人”。

之后便是接受信徒鲜花的时候。成为新国师后,涗埔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安抚百姓,稳定神殿,重新树立除母神外的神明之威严。

功成身退的张禹恭一脸闲适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接受鲜花,丝毫没有对这高位的眷恋。在他眼中,如果想要这样的高位,不管什么时候,他想要便有,汲汲营营的夺位不是他的生活,出身如此,天分如此。

岳国人喜爱鲜花,因为鲜花经历最灿烂后,随即凋落消逝,和岳国人认为人应该活得轰轰烈烈,不在意生命长短相同。

在张禹恭的面前,站在两个神官,是帮着他收鲜花的。敬献鲜花是给神殿的殊荣,张禹恭既然卸任了,就不能再收这样的鲜花。为不让这些人失望,通常是由神殿的神官代为收取,供奉于神前,张禹恭就是看了过场。

“张公子。”

听到有人用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喊自己,张禹恭侧头,看到的是那位六王女的未婚夫,喻畏公子。他下令禁止六王女殿的人来,喻畏公子不算是六王女殿的人,自然可以进来。

喻畏穿着无袖长袍,胸前挂着吊饰,手臂上则有金臂钏,一只手腕上套着黑色玉镯,脸上常挂笑容,听说宫里宫外的人都极为喜爱他。

张禹恭与他没见过几次,今天他主动来打招呼,不知是为了什么。不知为何,张禹恭的眼睛被他那黑玉镯吸引了。听说是六王女第一次见喻畏送他的。当然,传言是说,六王女见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以后会嫁给他。

“你这黑玉镯,十分有趣啊。”张禹恭用了“有趣”这个词,是因为自从六王女送他这个玉镯后,之后就再没有提起,仿佛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喻畏抬起手,笑了:“您是说这个?的确,虽然是六殿下送我的,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她总是叫我摘了。”

“既然如此,我用一个你们主城的秘密换这个玉镯如何?”张禹恭不是夺人所好的人,这黑玉镯也没有多媳,但是见到了,他心里就觉得这个是他要的。

喻畏脸上满是疑惑,张禹恭什么没有,为何独独对这玉镯有意?想到了之前六王女和他交好的传闻,喻畏心里否认,不对,如果真有什么,张禹恭就不会下那个命令。

“什么秘密?”喻畏到底是心动了,这个玉镯是六王女不喜欢的,张禹恭换的还是他主城的秘密,能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事情。

“看来你是愿意交换了?”张禹恭扬起嘴角,“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就是你们主城有个申国的奸细,坐的位子稍微有点高而已。”

“换。”喻畏没有犹豫,立即说道。

因张禹恭说典礼完成后马上就回来,张家人基本都没有去参加典礼。从那样的高位到普通的贵族,张家人怕张禹恭心中不平,不愿家里人看到这一点,便很贴心地用各种理由没有出席。张禹恭果然很快回来了。

张幕在张夫人的房里,看到张禹恭端详着一个黑玉镯,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

见到她们,他将玉镯藏在袖子中,坐到下首的位置。

张夫人想到以前他在外头都是坐首位的,现在猛地回到了坐下头的位子,不知道还习不习惯。她听自己的丈夫说,一切都是要适应的,这是他选择的路,就应该承担。

“哥哥,你手里的是什么?”张幕迫不及待地问。

张禹恭掏出黑玉镯,没有回答。

张幕皱眉,看着这个有点熟悉的男式镯子,岳国贵族们喜爱金饰和宝石,认为黑色是不太好的颜色,怎么会有人送这样的镯子?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有名的黑玉镯倒是有一个,不会是……

“这不会是六殿下送给喻畏公子的那个吧?”张幕颤抖地指着那个镯子,问道。

国师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回轮到张夫人皱眉了:“据说这是六王女送给喻畏公子的定情信物,你怎么拿到的?”

“不是定情信物。”这个他问清楚了,当时六王女对喻畏公子并没有男女之情,喻畏自己也说,可能是随手送的,如今两人定情,六王女对这玉镯没什么印象,还让喻畏扔了它。既然喻畏要扔,不如给他这个有缘人吧。

“就算不是,你拿来又想做什么?”张幕好奇地说。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应该是我的。”张禹恭回到张家后,说话不像是在当国师时那般云淡风轻,更加强烈的霸道感逐渐显示出来。他本就不是什么无情无欲的人,特别是现在有想要的东西,更不会让人。

“还有一件事,你方姨问你见过她女儿没有?说是去找你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张夫人也是突然想到这事,那个小女孩本来她是想和自己儿子订亲的,没想到真的提出来时,那人竟是以自己配不上这种理由推拒了。

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偏偏一面拒绝,一面还要去找自己的儿子,企图要禹恭去帮她铺好路。要张夫人说,如果一个女子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喜欢的人,那就增强自己,而不是一味地畏畏缩缩,期盼别人为她做好一切。

从儿子那里知道这事后,她也彻底消了撮合的心思,渐渐和她们疏离了。

张禹恭手撑着下颌,眼不离手里的玉镯,说:“她似乎是做了什么事惹我生气,便叫人把她关了一阵子。应该最近放出来了。”

张夫人和张幕对视一眼,没想到还真是他抓了人。

张幕不知是想到哪个话本,小声说:“哥哥,你不会说做了那种得不到就囚禁人家的蠢事吧?如果被爷爷知道,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未完,共2页 /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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