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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他们早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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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得副将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听到战鼓的声音,赛肯勒马转身,跑了回来。

“谎报军情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你不知道吗?”

赛肯用腰刀的刀鞘狠狠砸了索得一下,喊道。

“不不不……他们都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所有人都死了!”

索得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疯狂地颤抖着。

“别让他们开城门!千万别!”

索得几乎是咆哮着夺过了缰绳,想要骑到马上。

“你闹够了没有?!我就知道,你是个懦夫,根本就不配上战场!说!你是不是逃兵?!”

赛肯抽出腰刀,用刀背狠狠砸在了马儿的身上。

霍斯受到了惊吓,长嘶了一声,朝着军营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跟我过来!”

赛肯扯着索得的领子,几乎是拖着他朝城门的方向泡了过去。

“给我看着!什么叫全军覆没!”

“不不不,你听我说,别让他们开城门,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索得几乎是拼尽全力在挣扎着,努力不让自己接近城门的方向。

“闭嘴!”

赛肯把腰刀架在索得的脖子上,咆哮道。

这一嗓子喊出来,索得一下子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而随之颤抖的是整个格里斯主城。

安倱甩手控制着匕首,试图让索得安静下来,但是即使匕首上的蓝光都已经亮到耀眼了,格里斯的主城还是在不断地颤抖着。

“停不下来,好像外面的索得癫痫反了一样。”

安倱转向邦妮,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

“没关系,先跟上吧,他应该暂时不会醒吧?”

“应该是不会醒,但是如果是正常的催眠,触及到这么强烈的能引起生理性反应的记忆,我们都会暂时停下来。”

安倱看着周围渐渐模糊的环境,有些担忧。

“匕首鞥让他不要崩溃吗?或者他的身体可以撑住吗?”邦妮问道。

“应该可以,跟上吧。”

这个时候,前面的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城墙上。

索得全身都在不断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糊在赛肯的身上。

“别!我亲眼看到的,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要军法处置我就处置吧,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索得几乎是没办法发出别的声音了,前前后后就是这一句话,不停地重复着。

开始的时候赛肯还以为索哲是想借假情报搞死自己,但是索得身上的伤做不了假,现在吓成这样的状态也是真的,这会疑心也就慢慢起来了。

大军离这里还有二十里的距离,但是军旗已经清晰可见了。

赛肯看着前方,开口问道:“你把之前发生了什么再跟我说一遍。”

“我、我去探路的时候,对方突然发动了奇袭,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咱们的先锋队,已经、已经全军覆没了。”

周围的景象一下子变得很模糊很模糊,城墙的触感变得很柔软,远处的军队看上去像是一大群搬家的蚂蚁。

在之前的梦里,索得应该是没把这段话说完,这会是靠着匕首的力量,才能镇定下来的。

“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是这么以为的。我跟主将报告过周围的情况之后,他让我回来汇报情况,询问是求援还是拔营后撤。”

索得的话越来越像是梦呓了,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和他自己说话,还是在和别人说话。

赛肯的形象已经慢慢模糊了,没一会就变成了一棵树,一棵长在大象身上的树。

“这什么情况?”

邦妮低头看了一眼,城墙的触感这会已经彻底不像是石头了,远处传来了霍斯的叫声,一条长长的鼻子甩出来,他们这才发现城墙已经变成了一只长得和马有些相似的大象。

“但是我还没走出去,他们就回来了。哨兵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欢呼来着,结果这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进来就开始撕扯其他人。”

霍斯的叫声变得有些凄厉,周围的环境再次抖动了起来。

“是真的撕扯,大家都是平时一起训练的兄弟,谁习惯用什么招数都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们好像是要拥抱我们,结果还没等保住,就开始咬我们的脖子,肉全都从身上撕下来了……”

索得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这个时候远处的那些蚂蚁终于爬了过来,大象开始疯狂地嚎叫,但是没有用。

蚂蚁们爬进了大象的鼻子,从内部开始撕咬,大象疯狂甩动自己的鼻子,但是毫无用处。

没过多久,大象就倒在了地上。

血慢慢流出来,淹死了不少的蚂蚁,但是这些蚂蚁就好像杀不光一样,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不断地增加着数量。

邦妮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整只大象就只剩下了骨头。

那颗长在大象背上的树摇椅晃倒了下去,索得坐在树梢上唱着歌。

而大象的骨头摇椅晃站了起来,带着满身的蚂蚁,朝着远处走去了。

“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身上不知是谁的血,远处骷髅敲战鼓,近处老友泪成双……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随着索得的哈哈声,那棵树一点点变小,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拐杖大小,索得拄着它,一瘸一拐走到了格里斯的主城。

“刚才发生了什么?”邦妮揉了揉自己摔疼了的胳膊,向安倱问道。

“他已经过了最害怕的阶段,进到深层睡眠了。这会他做的梦就不再是现实时间的单纯反映了,而是和现实有所关联的抽象景物。”

安倱看着再次变回格里斯主城的环境,开口说道。

“蚂蚁是叛军,或者那些‘死而复生’的军队,大象是格里斯的城墙或者原来的军队吧,这棵树是他能找到的某种依靠,他们那个时候应该是打了一场败仗,死掉了很多人。”

安倱解释的同时,索得已经走到了他的目的地。

这是格里斯主城里很偏僻的一块土地,刚刚走到这里,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

索得轻轻推开了一道门,热浪和腐臭一下子变得更加浓烈了。

“这是之前的那个焚尸炉?”

邦妮捂着鼻子问道。

“应该是吧,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啊……”

安倱看着一地的尸体,慢慢皱起了眉头。

“走近一点,看看索得的脚踝,应该能推断出时间吧?”

邦妮拉着安倱跟上了索哲。

之前的事情应该让他受到了很重的处罚,要不然索哲也不会被调到这来搬运尸体。

他跛着脚,从成堆的残肢断臂中找到两条胳膊两条腿,在找到一个身子和一个头,包裹起来,放在车上摆好,推进焚尸炉。

这个工作正常人来做都要克服很大的心理压力,而索得的脚上还有伤,更是举步维艰了。

“三个月?或者四个月?他之前应该还受了更多的伤,不止从马上掉下来。”

安倱看了看索得的脚,给出了结论。

“三个月的时间会死这么多人吗?”

邦妮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了。

安倱正要说话,他们旁边的一个裹尸袋突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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