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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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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开始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吴琪抬起头,用一种所有人都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表情,开口道。

安倱和程升都愣住了,只有克罗克曼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事实上,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安倱始终都以为他要么是没有同理心,要么是逍遥惯了,已经到了看淡红尘的地步了。

但当一切的真相都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安倱倒是对着这份淡漠,生出了许多的悲凉和无奈。

不过,那当然是后话了。

现在的安倱甚至还不知道克罗克曼到底是谁。

安倱的惊讶还在持续,程升的表情倒是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苦笑一声,看着吴琪,笑道,“其实我早应该知道的,就是……就是我始终都不太敢相信罢了。”

“我每都告诉自己,你是喜欢我的,我也是喜欢你的,时间长了,这里面的真情假意,我也就分不清楚了。”

听到程升的这段话,安倱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在出事之后,他其实做过很多调查,也试图还原过他们的心理状态。

但是他始终找不到所有人能如此疯狂的原因,到了今,他终于明白了。

从前安倱在做任何假设的时候,都下意识地人为,吴琪和程升是相爱的。

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根本从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因为“不甘心”呢?

“所以,我要谢谢你啊。”

吴琪浅笑,像是奄奄一息的萤火虫,在努力发出最后的一点光亮。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那么美好的梦。”

程升:“谁告诉你那是梦的!你不是也了吗?都是一开始的时候,那后来呢?后来我们总归是、总归……”

大概是人还在戏里没出来,话都带上了三分文白。

但是总归了半,程升也没出什么来。

如果开始就是错的,还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吗?

数学上一定是错的,但是生活和感情上的事情,能用数学来解决吗?

安倱不知道,他下意识地转头却看克罗克曼,却发现对方从刚才开始,表情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始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世间的万物,都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安倱伸出胳膊,戳了戳克罗克曼。

“你都不担心他们的吗?”

“担心?”克罗克曼终于把斗篷的正面转向了安倱,用一种极为疑惑的声音发问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倱:“就算你对他们的故事不了解,但是你至少要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出去吧?”

克罗克曼的态度,让安倱极为疑惑,克罗克曼刚才只是了解了一下邦妮的事情,就已经随时准备手撕安倱了。

但是现在,吴琪和程升的事情,怎么都应该比邦妮的事情还有代入福克罗克曼却根本不在乎一样。

怎么看戏还有轻重缓急的吗?

“出去能怎么样,不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俩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命数,我就算想管,又能怎么样呢。”

克罗克曼长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安倱的肩膀。

“我你们这帮年轻啊,整别想那么多下啊,苍生啊,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没事处个对象,生个孩子,一亩三分地照顾好了,其实也算是对下有好处了。”

克罗克·老干部·曼,用一种极为沧桑的声音,继续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有时候挂念得太多了,可能连自己能挂念的,都护不住了。”

安倱虽然还没崇高到下苍生尽在我心的地步,但是该有的普世价值观还是在的,所以对克罗克曼这番有些自私的言论,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一定程度上,克罗克曼的还是有道理的,安倱给他的定位,就从一个妖怪,变成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妖怪。

但是应该还没到大妖或者老妖的地步,毕竟那个程度的妖怪,肯定早就已经能自如地变换形态了。

当然,这也就自然地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大妖都没能在万妖谷里活下来,克罗克曼却做到了。

想到这,安倱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克罗克曼的肩膀。

“你是因为这些,才变成这样的吗?”

安倱的意思是,克罗克曼是不是因为经历了他的过程,才变成一只年纪很大的妖怪的。

“你是,那就是吧。”

克罗克曼一挥手,从舞台另外一边搬了把凳子,坐下来,静静托着下巴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他不话了,安倱也没什么好的,也找了把凳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反正对面的两个残念,其实本质上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们的死,不是安倱亲自动手的,所以不是因果报应,只是一丝丝的不甘心。

而只要这两个人能把自己的不甘心解决了,他们应该就可以消散,或者正常地进入轮回当中了。

所以安倱倒是也不着急了,只是努力地分析着当年自己没有得到的信息,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帮帮忙。

不过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并不需要。

程升总归了半之后,终于放弃了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对面的吴琪轻笑一声,放开了抱着自己的膝盖的手。

“你看,你也不出来,不是吗?”

程升:“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很开心。”

吴琪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然后缓缓平静了下来。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如果你能把我当时那样的状态,叫做开心的话。”

吴琪站了起来,转了几个圈,一个大跳落在了程升的身边。

——虽然现在对面确实是吴琪的脸了,但是安倱还是看得胆战心惊的。

毕竟那实际上是盛爻的身体,要不是她这么多年的散打底子,软功夫不是特别得糟糕的话,就这两下不定直接就韧带拉伤了。

程升跟着吴琪的动作站了起来,跟着她一块,吴琪却连着几个跳跃,离开了他。

“为什么?”程升不解。

他的舞蹈其实还挺标准的,跟吴琪查不了多少。

只不过吴琪是正统的芭蕾,程升跳的,爵士Locking都带了一点。他当初本来是想去血音乐剧的,舞蹈的底子还在。

所以场上的两个人,一个在跑,一个在追,一个在规规矩矩的束缚当中试图挣脱牢笼,一个在强有力的节拍当中释放叛逆,平衡规矩。

安倱看着他们,终于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跳舞了?”

克罗克曼挠挠头,向安倱问道。

“他们俩都是学艺术的,活得艺术一点,怎么了?前面的那个想挣扎又不敢,后面那个力度是有了,也觉得自己够叛逆了,但是怎么都是要控制自己的。”

安倱慢慢开口,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舞,还是这两个饶人生。

克罗克曼:“所以,最后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就都失控了吗?”

“也不是吧,如果让我的话,大概是,他们本来就在失控边缘,但是自己都觉得自己能控制得很好,可这样岌岌可危的状态,不是在往悬崖里面走,而是在原地不动。”

安倱看着舞台上追逐的两个人,表情慢慢悲拗了起来。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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