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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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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诗琬皱眉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生气,仅仅是因为知道自己娶错了人,让他颜面无存而生气,还是因为其他。

苏尘赫望着她头也没回的走出天牢,心里的怒气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打在铁柱上,皮破血流,手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想他游戏人间十余年,女人对于他来说,就如同衣物,随舍随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唯独她,那个只一面便让他念念不忘而牵肠挂肚的女子,在他的心里是如此的不同。

可她方才的那些话,让他的心裂成碎片,没想到他苏尘赫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实在是可恨可恼。

云诗璃闻声抬头,苏尘赫如此自残的行径让她心惊胆颤。

对面的云之鹤冷眼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似在兴灾乐祸,他已经落入苏墨琰手中,必死无疑,此时他唯一的乐趣便是看到别人痛苦。

云诗璇已经痛苦了八年,他身为父亲又怎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可他为了自己的权势,只能牺牲女儿的幸福。

而今,他的二女儿同样为情所苦,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而云诗琬,如今母仪天下,听说苏墨琰对她恩宠有加,云之鹤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给剖开,为何老天一定要与他作对?他心中的梦想没一样实现的,而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却一一实现了。

苏墨琰,你当真能放下对云诗璇的感情么?若不能,那你也将陷入痛苦之中。云之鹤想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云之鹤发疯般的行径让云诗璃害怕,可她又不敢出声,她现在唯一渴望的便是能够出去,离身旁这个男人远远的。

云诗琬出了天牢后一直不言不语,云诗璇只是陪她走着,也不说话,方才云之鹤的举止言行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云之鹤心里最最疼爱的女儿,只有云诗璃一人而已,而她,也不过是他权势的牺牲品。

这个认知,让云诗璇心痛无比。

“皇上……他对你好吗?”云诗璇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云诗琬止步看着她,微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说:“还行。”

云诗琬低头不好意思的模样让云诗璇知道,不单单是还行那么简单,心里一阵苦涩,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幸运的,先皇在世时,能够得到先皇的宠爱,先皇驾崩后又被封为太妃,可她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体会?

那个柳堤河上与她泛舟的男子,那个腊梅树下与她弹琴吟诗的男子,那个处处对她关怀备至的男子,那个一笑一言间都含着淡淡风情和温柔的男子,早已是她妹妹的夫君,为何她还是无法放下?

先皇驾崩前让沐铭练制药丸让她服下的事情,她其实是知道的,苏胤垣的一番苦心她也明白,她明明知道却没有反抗,就是想要忘记一切,可事事难料,她服下的药丸被苏胤垣的血所解,难道是上天让她忘不了过去的一切,让她的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云诗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脸的悲凄,云诗琬唤了她数声,她才回过神,勉强扯出一丝笑来,指着青石路的另一边,道:“快回去吧!”

云诗琬看她的模样,有些不放心,便道:“姐姐,你没事吧?”

云诗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难过而已,过一会就好了,还有啊,以后只有我俩的时侯,你可以叫我姐姐,在有外人的地方,千万要注意一些,这宫里什么都不多,就规矩多。”

“我知道了。”云诗琬点头,云诗璇又道:“爹说得没错,璃儿确实是无辜的,若你有办法能救她,就尽量帮帮她吧,毕竟是姐妹一场。”

云诗琬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我会想办法的。”

得到云诗琬的回答,云诗璇才往另一边走去,云诗琬一直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之后,才回碧泉殿。

“娘娘,你当真要救靖王妃?”暮秋忍了许久,才问道,她心里是不希望云诗琬救云诗璃的,云诗璃是罪犯,若云诗琬为了救云诗璃而犯下什么过错,那就太不值得了。

云诗琬摇头道:“我不知道……”

话一出口,便被暮秋给打断,“娘娘要说本宫,在下人的面前是不能自称我的。”

云诗琬笑道:“不是只有我俩吗?”

暮秋摇头:“那也不行,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就糟了。”

“好,什么都依你。”云诗琬笑着答应。

刚走进碧泉殿,便有宫女求见,云诗琬让她进来,那是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宫女,她走到云诗琬面前,跪拜道:“奴婢参加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找本宫有何事?”云诗琬挥手让她起来,便被暮秋扶着坐到正殿中央,那名宫女左右看了看,暮秋见状上前道:“你们都下去。”

暮秋说完,便返回到云诗琬身侧,那名宫女看了看暮秋,欲言又止,云诗琬道:“她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名宫女小心谨慎的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道:“奴婢是御膳房专门负责采购膳食的宫女,今日奴婢出去采购,有一位老夫人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皇后娘娘,信中有信物,那位老夫人说,娘娘一看到信物便知道她是谁。”

云诗琬让暮秋把信拿过来,有点重,里面像是放着发钗手镯之类的东西,正想拆开,暮秋压住云诗琬的手对她摇头,便走到宫女面前,对那名宫女道:“信已经带到了,你先下去吧,这是娘娘给你的赏钱,今日之事,不可对他人提起。”

宫女磕头谢恩便退了下去,云诗琬这才将信拆开,里面放着一只碧玉镯,暮秋走近一看,便道:“这是老夫人的镯子。”

云诗琬点头,这镯子确实是祖母从不离身之物。

“老夫人让人送信来,莫非与老爷的事情有关?”暮秋正猜着,云诗琬已经将信给展开,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熟悉的笔迹,还有那亲切的语气,都让云诗琬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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