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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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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嫤满不在乎的将目光从吴江身上暼开,语气无所谓的说道:“我觉得挺好,吴叔叔连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也要管么?”

说这话的时候,顾嫤心里都不由得恶寒了一下,想不到有一天她还会这么跟别人说她和慕容邪之间的关系,想想还真有些恶寒,要是慕容邪听到了这话不知道会不会杀了她?

听到顾嫤的话,吴江都忍不住要从椅子上坐起来,神色焦急的看着顾嫤,有些着急的说道:“不行,这不行……”

顾嫤却是没让吴江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说道:“吴叔叔如果只是为了来教训顾嫤的话,我看就不必了,宫里险恶,叔叔还是尽快离开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要向门外走去,吴江见顾嫤真的起身就走,这时候也有些按耐不住了,站起来一个箭步挡在了顾嫤面前。

顾嫤淡淡的看着面前已经乱了阵脚的吴江,心里对于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一些,吴江来找自己果然是另有目的,只不过不愿意告诉自己,方才吴江向她解释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一个从匈奴到东临国又到皇宫的人的历程。

就像吴江并没有和她说他是怎么被匈奴抓捕的,当初的那场变故虽然发生在边关,可是后背军力依旧充足,随时准备补替他们那些人。如果说吴江侥幸在士兵的掩护下九死一生从那场修罗炼狱里逃了出来,又是为什么会被抓到匈奴?

顾嫤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父亲正和匈奴打了一个胜仗,也正是因为大快人心的胜利才让将士们失了警惕之心。而匈奴那边因为战败,都士气低迷,直接退到了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生怕被父亲追击全军覆没。

吴江说他是被匈奴人俘获抓走的这一点明显就有漏洞,匈奴正式胆战心惊的时候,哪里还有胆子回来突袭?而且那场变故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就算匈奴接到消息,首先不敢贸然前进,其次士气和兵力也不够,三思之下这边的变故就已经结束,匈奴又怎么会抓捕到吴江呢?

另外就是吴江有说过他当时已经受了重伤,如果匈奴人没有过来,那么受了重伤的吴江又是怎么跑到了匈奴?光想到这一点,吴江的身份就跟值得怀疑和揣测。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匈奴救了他一命,更别说后面更是缺漏的话,顾嫤是听在耳朵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基本可以否定掉一半吴江的言论。

吴江看着神情淡淡的顾嫤,皱起了眉头,说道:“大小姐你不要忘了将军是怎么死的了,若不是慕容邪的推波助澜,边关又和至于没有丝毫反手之力?将军和夫人还有少将军的死都和慕容邪脱不了干系啊!如今你怎么能以儿女私情就忘却血海深仇呢!”

顾嫤听到吴江一下子就将一直藏在她记忆里的三个人都说了个编,顾嫤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垂挂在腰间的平安符。

所幸屋内太过昏暗,离了那盏微弱的油灯,顾嫤连吴江的脸都看不清,吴江亦是如此,也就发现不了顾嫤的异常表现。

坠着的平安符触手生温,被顾嫤温热的手心包裹着,一下子就变得温润起来。顾嫤紧紧拽着手里的平安符,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当这个平安符再度出现的时候,躺在她手心的温度,让她想起哥哥那双牵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的温凉手掌,一股久违的安定感和归属感充斥着顾嫤的脑海,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似乎那枚小小的平安符上面的温度直直的传达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将她那一颗三年前就被冰封的心解开,融了进去。

顾嫤紧紧握着平安符,定了定心神,即便是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顾嫤依旧是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轻细的说道:“我一个小女子,身处其中又能如何?只怕是自身都难保,不依附于皇上我又该如何在这皇宫里存活?”

说着顾嫤的手往四下扫了一圈,接着说到:“吴叔叔你也看到了,这翠微宫冷得很,我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说不定哪个冬夜就被冻死了都没人知道,我为自己争取一下又有何不对?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在皇上面前颇受宠爱,我想在后宫出头,不想再低声下气受人欺辱,我只能依附与他。”

顾嫤的话刚落音,吴江就忍不住急急的说道:“不是的大小姐,属下可以帮您,殿下会帮你的……”

说到这里吴江突然就停了下来,就像突然失了声一般,昏暗之中顾嫤看不清楚吴江的神情,却也能感觉到这个时候的吴江看着她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顾嫤看着吴江,装作困惑的样子,满是疑惑的问道:“吴叔叔你说谁会帮我?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帮我吗?”

吴江听到顾嫤的问话,刚刚提起来的心又稍稍放松了一点,隔着黑暗看着顾嫤,想着大小姐这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在装傻。而自己刚才竟然把话说出了口,刚才听着大小姐的话,他心里不由得着急,在听到最后的时候,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出了原本打算瞒着大小姐的话。

想一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姐的话,自己怎么会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可是大小姐到底是有意而为之,还只是无心撞上?

在边关的时候,他对这个一直被夫人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不准许多出来走动的大小姐都不太熟悉,他接触的最多的就大公子顾清,一个带着书卷气息的少将军。

在他的记忆里,顾清是一个极其洒然磊落的人,似乎他的身上就与生俱来带着清风明月。即便是提剑和人比试,举手投足、招式翻扬之间都带着行云流水的画面感,那不是一种空有其表的架子,而是既有力道又不缺柔和的气质。

在内务府首次见到大小姐的时候,他原以为那个颇为张扬的站在内务府里,对着一众宫人薄怒而视,手腕刚硬,处理起人来不容其他人辩驳的女子,应当是一个有些泼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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