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蓝的话音刚落,话筒里便传来了吕文丽的抽泣声,“小蓝,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不理我和纤纤了……”
听着吕文丽的哭声,吕文丽不由抚额,忙应道,“文丽,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刚刚到家嘛。你和纤纤最近都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吕文丽哭得更大声了,似是有人挖了她心肝一样。
她这样回答,倒让林蓝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因林蓝有些心虚。
她知道夏纤纤在南江市被拘留一事,却装糊涂不知道,既没有想办法救夏纤纤出来,也没去南江安慰吕文丽。
从良心上来说,她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依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该这样冷漠,在她们母女有困难的时候,她应该出手帮一把才对。
可当时老爷子下了死命令,她也不敢惹他老人家生气,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睁,后来干脆跟顾汉江去外地疗养逃避这事。
但现在吕文丽这样说了,林蓝深吸一口气,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吕文丽哭着应话,“纤纤病了,不吃不喝,半条命都快没了。”
“啊?怎么会这样?”林蓝急了。
她是真的着急了。
如果夏纤纤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让她怎么对得起夏志飞的救命之恩。
“你说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的吕文丽忽然语气变得激动,“都是你们家老爷子老太太欺人太甚,要不然我们家纤纤能变成这样吗?纤纤现在是我的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了。”
林蓝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这是在怪老爷子将她们母女赶出顾家,并不让她们进大院的事。
“文丽,你先别激动啊。”林蓝忙安慰道,“纤纤生病了,你有没有带她去医院,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吃药?”
“她不去医院。”吕文丽哭着喊。
林蓝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过来一趟。”
说完,她就将电话挂断。
她将夏纤纤生病的事对顾汉江说了,一脸的忧心忡忡,“纤纤一直是个骄傲的孩子,这次被拘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不妥,你让我这良心怎么过得去哟?”
“唉!”顾汉江长叹一口气,“行了,先别说这些,你赶紧过去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林蓝点头,然后拎着包匆匆出门了。
当她到了夏家,看见躺在床*上的夏纤纤时,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未见,夏纤纤已经瘦脱形了。
夏纤纤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双唇毫无血色,身上盖着薄毯子,那瘦弱的身躯看起来就像个纸片人一样。
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
夏纤纤蠕动着干巴巴的嘴唇,轻声喊道,“伯母,您来了。”
声音小如蚊蚋,要不是林蓝离得近,几乎都听不见。
林蓝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眼泪唰了一下就流了出来,“纤纤,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夏纤纤伸出火柴棍一样纤细的胳膊,轻轻抱着林蓝的腰,哭着应,“伯母,顾大哥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