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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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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李白登时惊诧直接愣住,万没有想到凌云禅师会说这个。反之,凌云禅师却是不以为然,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了去。

“禅师。”李白跟了上去,大惑不解的问:“这是为甚?”

“没有为甚。”凌云禅师不紧不慢,不浮不躁回答说:“就是单纯的想死了而已。”

李白霎时哑口无言,觉得眼前凌云禅师好生奇怪,心里猜他定有甚样难言之隐,绝不会如此简单。但此间李白已非从前,懂得若是凌云禅师想说,即便自己不去问他也会说。而若是凌云禅师不想说,那么,不论自己怎么去问他也不会说。故,李白没再去问,跟着凌云禅师去了禅房。

禅房不大,很别致,四木壁墙处处偷着简约。无床无椅,仅有一张长形方桌,上面放着几卷佛经书册和一个木鱼、一张草席。

进来后,凌云禅师先是从那几卷佛经书册里拿出一张纸画,递给了李白。一看,见得这纸画上面惟妙惟肖画着一怪物,是一条奇怪丑陋,穷凶极恶的大鱼。

“禅师。”李白问:“这就是那妖物?”

“不错。”凌云禅师坐到桌后草席上,闭目拨捻着手中菩提佛珠,说:“它原本是贫僧养的一条鱼。”

“蒽?”李白怔愣住,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凌云禅师没睁眼,但似乎已经知道了李白此间心境想法。故,声先夺人,说:“此鱼名呼‘牫鳍’,你师傅送给贫僧的。”

“我师傅?”李白:“赵蕤?”

听了李白这话,凌云禅师忽然睁开了眼,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手中菩提佛珠也停止了拨捻。但一刹那后,凌云禅师又闭上了眼,继续拨捻起菩提佛珠。

“这牫鳍天生凶恶,嗜杀成性,最喜欢吃童叟婴儿。”凌云禅师说:“当年,贫僧、你师傅,还有贫僧的师兄慧能,曾聚于此,共论佛与道,整整七天七夜。”

李白见凌云禅师开始说起一切的始末,心下也来了兴趣,便自顾自坐到凌云禅师对面,听凌云禅师继续讲道:“后来我们打了个赌,你师傅拿出这牫鳍赠于贫僧和慧能师兄,叫我们二人好生圈养,看看我们所持奉的佛法,到底厉害到哪?能不能教化这牫鳍?若是能,那我们便胜了他。”

“最后是谁赢了?”李白好奇的问。

“第一个二十四年后,是慧能师兄和贫僧赢了。”凌云禅师:“但第二个二十四年后,是你师傅赢了。”

“蒽?”李白:“此话何解?”

“慧能师兄乃禅宗六祖,佛法造诣高超,非常人能比。”凌云禅师顿了顿,继续说:“他在世的时候,凭仗佛法,将这牫鳍教化得犹如怀中之猫,乖得紧。所以,第一个二十四年后,是我们赢了。”

“那!”听到这,李白已经清楚了事情的一个大概,但细节却不明朗,故问:“那这牫鳍,是因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人之初,性本善,你说这真的对么?”凌云禅师顿了顿,道:“慧能师兄临终之前送问说,师弟啊,你我参佛一辈子,到底为了甚?我没有回答,准确的来说是我知道的该怎么去回答,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参佛悟道,只知道这就是我该做的。”

李白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凌云禅师继续话道:“慧能师兄见我不语,笑了笑,又对我说,师弟,我悟了!我问他悟得了些甚?却怎料到,他只对我说了一个字。”

“敢问禅师?”李白:“是哪一个字?”

“空!”

“空?”

“你以后会明白的!”凌云禅师继续拨捻着菩提佛珠,道:“这牫鳍天性本恶,所以无论如何教化,它都是恶。去如人一样,一个人的恶,是不会被彻底感化消磨尽的,只是暂时潜藏在了心里,以此蒙蔽和欺骗着世人,甚至自己。”

“禅师的意思是!”李白一点即通,说:“这牫鳍之所以消除恶性变乖,是因为他在忌惮慧能大师?”

“是的。”凌云禅师:“师兄走后,牫鳍开始渐渐暴露本性,越来越恶。以往里,凭借着贫僧,和贫僧另一位师兄海通的能耐,尚能将这牫鳍封压在江里,叫它出逃不来,也不可为祸人间。可惜,命中该有的劫难,终究是避不过去的。”

李白不语,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故而脸色变得不怎好看。顿,听凌云禅师接着话道:“随着时息飞逝,这厮牫鳍本事越来越大,虽是被困于江底,但却时常闹出些水患,叫百姓遭殃。为了彻底镇压住这厮牫鳍,海通师兄便打算修建一尊大佛,以佛门阵法将其封印。”

李白对修建大佛一事略有耳闻,当初家迁到川蜀不久便听过了些,尤其是出门历练的那段日子里,李白听得更多。那年,李白和一茶铺子掌柜差点被一个大佛头砸死。而这个佛头,本是运来乐山建佛所用的,可后来一看不合适就要扔掉。恰此这时,周大气功师看了见,便花大价钱跟高力士买了下来。

李白还听闻,修建大佛一事确实是海通禅师发起的,百姓非常支持。可奈何群众的力量,有时候是跟薄弱的,所以修了好多次都没有修成。

李白当时并不知道为甚修不成,觉得不过是一尊大佛罢了,费些气力便可做到的事儿。现在听凌云禅师一说,李白才知道原来之所以修不成,是因为江底之下有一妖物在作祟。

不过幸好,当百姓的力量,结合于国家力量的时候,那么就是最强大的。开元初年,这时的李白还没有入川,在突厥碎叶修学着琴棋诗赋。天子李蛮知了乐山修建大佛一事后,便派遣了人手过来扶持,出钱出力。

可惜,正如凌云禅师所说的那样,命中该有的劫难,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海通,死了。

“海通师兄修佛一生,从未做过半点坏事,心善得紧,却哪料……”凌云禅师说到此处顿了顿,脸上溢出一丝无奈,说:“那日恰逢牫鳍作祟,刚刚修建起的大佛塌了。海通师兄我就百姓,被那一只数百斤重的佛手,砸死了。生,于尘俗之中;修,于佛门之里,死,于佛祖之手。”

突然间,李白似乎有些明懂凌云禅师为甚要让自己杀掉他了,只是这股明懂还有些朦胧,叫李白不太敢确定。顿了顿,忽然一时没忍住,问凌云禅师道:“你,恨佛祖?”

李白认为凌云禅师心里会恨,但没想到,凌云禅师却对他说:“起初恨,但现在不恨了!”

“为甚?”李白不解。

“贫僧问你一个问题。”凌云禅师睁开了眼,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李白。

李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像脸上粘沾着饭粒一样,想伸手去抹掉,可又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无奈,只好回以微笑,道了句:“禅师请讲。”

“贫僧问你!”凌云禅师:“你说,一个人是活着痛苦,还是死了痛苦?”

李白怔住,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实际里却一点也不简单。至少,李白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似乎不论选谁都是一种错误,也都是一种正确。

“死。”凌云禅师忽说:“就是空。”

李白再次怔住,似懂了这话的意思,也似乎是甚样也没懂。刚想开口去问,可凌云禅师却突然闭上了眼,再次拨捻起手中的菩提佛珠。

“敢问禅师!”李白忽转话头,道:“我该怎么去收降这妖物?杀?还是不杀?”

“杀不得。”凌云禅师:“只可封。”

“为。”李白:“甚?”

“这厮牫鳍所在之处,乃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之处。”凌云禅师:“当年贫僧与海通师兄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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