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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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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最喜欢二哥了。”

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最重视长子,练成器作为老二,得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练轻舞小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跟在练成器后面。

饭后,自然是缠着练成器,要他讲讲见闻。

说到见闻,练成器一路走来,大多都是在风雪里挣扎,哪有什么见闻?只得绞尽脑汁,说一说之前的经历。

“二哥,你是在山上?”练轻舞来了兴致,“我之前也爬过山,那座山不是很高,蛇虫鼠蚁一窝,有的时候还挺吓人的呢。”

“二哥住的山可高了,你要是爬上半山腰,还能触摸到云气,云气寒凉,若是在夏天,摸着还很舒服。”

练成器说着说着,忍不住歪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练轻舞等了一会儿,没见二哥说话,这才给他盖了被子,轻轻退出来。

“娘,二哥睡着了。”

白无瑕点点头:“就让他歇息一会儿,他们兄弟二人分别多年,没想到身量还是一起长一样,前几日给你大哥做了几套新衣,先让他拿出一套来给二哥穿。”

“娘,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哥原本只要两套来着,可生生做出六套来,谁说不是为了他的宝贝弟弟留着的?”

“你个喧灵鬼儿,既然如此,那也去歇着吧,等到了晚间,再与你说话。”

练轻舞进了自己房间,脱下厚重的披风,在镜子前一照,拆下了头上的钗环。

练轻舞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假小子似的人物,虽然对满头钗环并不感冒,但也逼着自己戴着了。

一觉醒来,却听人报说,慧心楼给她来了帖子。

前几次,帖子都是给白无瑕的,白无暇时常带着练轻舞,闹了几次不愉快,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收到帖子了。

这是练轻舞第一次收到自己的,略做思考,决定赴约。

就叫人回了,自己梳洗打扮,去了用膳之处。

许是吩咐得早的缘故,桌上各样齐备,练三伏也已经回府,练成器穿着特意为他预备下来的青色衣裳,都在等着练成兵。

直等到雪停,也没见他的影子。

一家人都着急了,练轻舞劝下父母,自己骑马去迎。

积雪很厚,踩在上头嘎吱作响,马蹄也是总是陷在雪里,练轻舞心中焦躁,又弃马步行。

不过走了几步,心里豁然开朗。

怕是兄长回来的时候,骑马难行,像她一样安步当车,自然就回来得慢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一步步向前走去,打定了主意要迎他回家。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迎面过来一个牵着马的,在白茫茫的天地中,看起来只是一个汹点。

练轻舞没看得清那人长相,心念一动,拢着双手放在嘴边:“我是练轻舞,那边是大哥吗?”

那边人果然应声,练轻舞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十分开心:“我来了!”

练成兵果然牵着马,另一只手上握着一只马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练轻舞不由分说抢过缰绳:“大哥,今日怎么如此之晚?”

练成兵心中有些忐忑,若是把这件事情说小了,不过是同僚之间有些矛盾,他不想和妹妹说。

可他不是会遮掩,会找借口的人,在练轻舞面前,常常不能如愿。

“没什么。”

练成兵怕妹妹冻着,想再次把缰绳拿过来,练轻舞一躲,留着指甲的指尖擦到了练成兵手心。

“嘶。”

没成想练成兵吸了一口凉气,终究没有忍住,还是痛呼出声。

“怎么了?大哥,你千万和我说实话,你若是不说,路就不用走了!”

练轻舞严肃起来,不由分说抓住自家大哥的手腕,翻开手掌心,凑在马灯下一照,清清楚楚两道鞭痕。

“他们做什么了!”练轻舞顿时怒火中烧,又仔细的看了眼他的脸,发现脸上并没有伤痕,这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如今是团圆的好日子,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大哥的伤势。

“是些个新兵蛋子,不知规矩,闹腾了几个时辰。”

“你可别想着骗我!带什么厉害的新兵蛋子,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吗!”

练轻舞心里火腾腾地直冒:“究竟是谁,与我说说啊!说了,我在二哥和父母面前,能为你遮掩啊!”

“二弟回来了?”练成兵就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一味的遮掩之下,又撞上这么个好事儿来,力求转变话题。

“是啊,今日才到家,知道你心疼弟妹,你该知道二哥的性子,说吧,究竟是谁对你动了手,又是为什么事情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练轻舞干脆把马灯也夺过来,发现他另一只手上完好无损,很显然是鞭子抽过来时,练成兵伸手去抓了。

瞧他这模样,定是将那鞭子抓住,还不止一次。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妹妹你无需太过为我操心,我没事的。”

练成兵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妹妹。

“大哥,你真的要如此吗?”

练轻舞倒是知道该怎样治他,她突然丢了马的缰绳,提着马灯慢慢下蹲,眼见着就要坐到雪地里去了。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练成兵有些慌张了,在这么厚的雪地里坐一坐,一定会伤风感冒的。

“那你还不快说,是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

练轻舞的动作停在半途,一张脸满是倔强。

“是,是云飞胥,他指使新兵闹事。”

“什么!”练轻舞只道是世子都和云楚一样,在明面上比谁都闲,没想到,已经有世子进了军中。

“所以哥哥,你就任由他伤害你?”

练轻舞被冷风一吹,脑海中的愤怒消散不少。

确实,遇到这种事情谁不生气,可是生气有用吗?

“不……你可还记得监军?云飞胥自称,自己就是被皇上派过来,专门看管我们的,当年爹爹对监军也毫无办法,我又能如何呢?”

练成兵很是无奈,虽然他已经是参将了,可竟然只是负责训练新人,就算他有所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你是说,陛下让他监督你们?”

练轻舞觉得很不对劲。

虽然世子的地位崇高,可据云楚所说,其他的世子就算都上了朝,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指派了明确的任务。

而且……监军的职位算不得高,偏偏资历最深的就是他了,云飞胥那种情况真不够格。

“他是如此对我们说的,妹妹,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们回去吧,你们怕等,我也等饿了。”

练轻舞点了头,这段时间怕都不能和云楚相遇,自己连一个能商量着的人都没有。

回到家中,自然一顿询问,练成兵只有藏了自己的伤口,对受伤一事绝口不提,至于云飞胥顶了监军的位子,我对他大肆刁难,一点也没敢隐瞒。

练三伏每日都上朝,自然了解情况,自家儿子说的没错,即便是朝堂上朝臣们据理力争,皇帝也还是拍板了,让他去了军营。

毕竟是难得的团圆,这件事情讨论了几句也就换了话题,反而成了练成器的专场。

相较于自己同胞的大哥,练成器简直就是个话唠,已经到了深夜,这顿家宴就算再怎么丰盛,也只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练轻舞早早睡下,清晨起来,又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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