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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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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夏家大爷也已经恢复了早朝,一下朝直奔大理寺。

薛氏与夏紫纤夏紫桓也早早地候在了大理寺门口。薛氏形容枯槁,面部憔悴,头发凌乱,一副煎熬度日的模样。

这一次,却是五分伪装,五分成真。她这几日里是真的不好过。

见了安生,薛氏讪讪一笑,格外殷勤。

安生明白她的居心,只冷冷一笑,不做理会。

夏员外慢慢地走出大理寺的大门,有一种恍如隔世,两世为人的感觉。

薛氏被夏紫纤搀扶着,颤颤巍巍地上前,一声“老爷”,便瞬间泪如雨下,满腹心酸与委屈。

夏员外因为柔姨娘一事,自己当初未听从薛氏劝告,招惹了这场杀身之祸,令家人牵肠挂肚,因此心中有愧。如今见薛氏这幅模样,一把捉住她的手,百感交集:“让你担惊受怕,受苦了。”

“不苦不苦,只要老爷能平安无事,我这算得了什么?老爷才是受了大罪。”

夏紫纤在一旁也是珠泪涟涟:“母亲操心受累,闻听噩耗,便一病不起,今日听闻父亲平安无恙,方才强自挣扎着起来,非要来接父亲。”

夏员外拍拍她的手:“你怎么就这样傻?即便我不在了,你还有四个孩子需要拉扯,如何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子?”

薛氏当街就冲着夏员外跪了下来:“我有罪,愧对你,心如油煎,恨不能早些先你一步去了。”

夏员外不由大惊,忙不迭地搀扶薛氏:“这是怎么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做什么?这不是拨云见日了吗?”

薛氏执意不起,泣不成声道:“我病急乱投医,误听信了薛钊的话,将家中宅子与商铺全都给了他,让他搭救老爷,几乎被骗得精光。”

夏员外不由就是一愣:“那薛钊是什么人?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知道吗?好生糊涂!”

“他带了几人,自称是大理寺典狱。可以李代桃僵,留老爷一条性命。我即便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必须要救老爷一条性命。谁知道,这竟然是一场骗局,我是真的晕了头脑了!”

薛氏一番血泪忏悔,夏紫纤在一旁帮腔,大街之上,母女抱头痛苦,好一出苦情戏!

安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唇角微微噙着一抹冷笑,默然不语。

最终还是夏家大爷看不过去,上前安慰:“财去人安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银子没有了,继续赚就是,如今运海官升两级,这是大喜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被人笑话。”

夏员外历经一场生死,将许多事情也看得淡泊,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也是一心为了救我,这才上了那个混账的当,怪你不得。更何况,也是我不听你的劝告,招惹了这出事,有错在先。患难方才见真情,日后自当好生待你。”

薛氏这才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好似喜极而泣。

夏员外扭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生,就瞬间哽咽住了,不知道如何说话。

心里愧疚,感动,后悔,许多莫名情绪一并涌上来,堆积在心口,五味杂陈。

安生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爹。”

否极泰来,同样是湿润了眼圈。

夏员外慢慢上前,语重心长地拍拍安生的肩膀,似乎是万千感慨,也只化作一句:“爹的好女儿。”

夏紫芜与夏紫纤也全都凑到近前来,一人一边,搀扶着夏员外,各种父女情深。

夏家大爷催促道:“早些回府吧,家里人都在眼巴巴地盼着呢。”

夏员外愧疚道:“让哥哥与母亲操心了,我先行去给母亲请安,也好让她放下心来。”

一行人直奔夏家大爷府上,给望穿秋水的老夫人磕头报过平安,老夫人就将众人屏退下去,唯独留下了大爷与夏员外,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又将薛氏叫了进去。

中间安筝出来给老夫人换茶,冲着安生挤眉弄眼,小声嘀咕道:“祖母正在房间里训斥薛氏呢,好生解气,可惜你听不到。”

然后瞟了一旁的夏紫纤与夏紫芜一眼,又忿忿不平地道:“倒是让她们擎受了现成的便宜,相跟着水涨船高。”

两人历经薛修良一事之后,关系显而易见地好了起来。安生这两日住在大房府上,又经常与她说笑,关系自然非比往常。

安生抿唇笑笑,捅捅她的腰眼:“发现你的嘴皮子如今越来越厉害了。”

安筝腰间最是怕痒,嬉笑着躲开:“一会儿祖母怕是就要让你相跟着一同回去了,以后有空可千万记得来寻我说话,一个人要闷死了,见天就跟个画眉鸟一般,巴不得跟你一样扑棱扑棱翅膀。”

这已经是在安生的预料之内,自己总不能一直就住在大房府上,如今父亲已经回来,自然是要回府的。

安生一脸坏笑:“要不要哪一日里,我叫上你一起,去你未来夫家的店铺里转一圈,让他们伙计见识见识你这未来的少夫人?”

安筝终究是遵规守矩的,脸皮子又薄,啐了一声:“再胡说八道撕你的嘴!”

一旁的夏紫芜见两人亲昵,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一声冷哼,扭过脸去。

果然,过不多久,就有下人出来,请安生入内。

安生整理整理裙裾,相跟着进去,不慌不忙。

老夫人招手将她唤过去,眉开眼笑:“婆子我膝下这么多孙女,论起可心,安筝那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不消多说,是隔辈疼,疼在心坎里的。剩下的,就是安生这丫头了。放她回去,我还真的舍不得。”

安生也一脸依依不舍,立即脱口而出:“我也不要回去。等安筝姐姐嫁人了,就让安生陪在您身边伺候。”

安筝就冲着安生悄悄扮了一个鬼脸。

老夫人“呵呵”一笑:“别说嘴,没准啊,你比你安筝姐姐嫁人还要早呢。”

“祖母净乱说!”

安生原本生得娇小,看起来就像是古灵精怪的孩子,这一嗔一喜,尽显娇憨。

老夫人更为开怀:“回吧,丫头,你父亲如今也回来了,正好一家人团圆。适才,祖母也应经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说与你父亲知晓,该说的也说了,该骂得也骂了。

你母亲早就知晓了自己的错处,日后定然善待你。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别平白让外人看咱的笑话,还是搬回府上住。什么时候想我这个老太婆了,就过来住几天,也跟安筝作伴。”

老夫人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安生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一圈一圈地画圆,仍旧是满脸的不情愿。

老夫人一声轻咳,薛氏识相,讪讪地上前,冲着安生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安生,上次是母亲糊涂,误会了你的好意。其实不用你祖母说,这些日子里,母亲已经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心地盼着你回去。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历经了这次的事情,母亲是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日后,断然不会亏待你一分一毫。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你就不要计较母亲这一时犯浑做下的混账事儿,母亲在这里,给你赔一个不是。”

薛氏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动情处,竟然哭天抹泪地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一番惺惺作态,夏员外就有些动容。

夏家,安生自然是要回,她若是不回去,如何有机会报当年她们母女毒害母亲的仇?

她见好就收,同样也是一脸感动:“母亲言重了,安生可从未怪罪过您。安生知道,您只是忧心父亲的事情,所以一时急躁而已。安生住在大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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