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倒是冷冷清清,一点都不喧嚣。
不过阮萌觉得挺好的,靠在喜欢的男人怀里,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胸膛的起落,就是冷夜也不冷。
阮萌:这个独白,似曾相识……
兰陵王的目光深深的,深深地看着那轮月。
他现在不想去想那些往事,他现在暂时忘却那些哭喊和哀嚎,他现在就想抱着她。
原来他那么低,只能让沈清沫抱着她,他仰头才能看清她的脸。
现在真好,他可以把她抱在怀里,才知道她的分量这么轻,让他心疼。
他很喜欢她,喜欢到心都疼。
他刚从修罗场出来,那时候沈清沫叫他高长恭,又叫他兰陵王。
后面她就总是叫他兰陵王,只有偶尔在他做错事的时候才会叫他高长恭。
所以他时不时会出一些不伤安危的问题,然后看她无奈地叫他。
——“高长恭,我说过,血不要溅的这么多。”
他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他那被遗忘在尘埃里的名字,她叫起来总是很好听。
他喜欢,他不说。
他刚从修罗场出来,他看着那雪飘落,终于不是暗无天日的天空,可是这不是他的国,他的国破碎在铁蹄下刻在他的噩梦里。
——“哭什么,眼泪是最珍贵的东西,把哭哭啼啼的样子收起来。”
——“这是我的人,以后谁也不准动他。”
他没有时间悲痛,因为他破碎的心,被人捡了起来。
他问过她,可以叫她的名字么?
她点头,冷漠的脸上有只对他的随和——她并不是个温柔的人,却把所有的温柔给了他。
他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他不说。
他不配。
蓝陵对她有兴趣,很多人对她都有兴趣。
兰陵王有时候就在想,坐在暗处想,坐在夜里想,有星星看星星有月亮看月亮。
她可以忘了一切,不做个杀手……那时候,她这么好的人,会有人爱她陪着她。
而他,还有在黑夜里偷偷躲起来看她的资格么?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足够强,强到可以推翻这个杀手的组织,让她有真正的自由?
在这之前,他可以不要自由,时间却不允许。
——“王,国不可不复,沈清沫不得不杀。国之大事重于儿女情长,王你要考虑清楚。”
——“而且沈清沫和那杀手组织千丝万缕,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无异于引狼入室……咱们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了啊。”
他可以失忆,可以忘记自己是谁,只要阿沐在,只要那些他的王朝遗孤还在,在被****被欺压沦为奴隶沦为女支子……他就是活着。
这般的他,哪里配得上她。
他却不知道,阮萌等不起他,等不到那一刻了。
她不惧,她无畏,他却不可以,不能够……
阮萌知道他喜欢她,却无法打开他的心。
沉甸甸的重量压下来……他不想去想什么命运。
兰陵王仍旧很安静,面具被扔在屋中,他的脸上已经被面具刻下了痕迹。
夜挺冷的,他喜欢这个温度,这样她就会窝在他的怀里。
他心里沉淀着很多东西,在夜里才会悄然冒出枝桠。
“沈清沫,我……娶你好么?”
他的声音很低,声调很稳,像是随口言,心却很忐忑,甚至不敢去想阮萌会如何回答他。
阮萌却听着他的心在那里噗通噗通跳个欢,就发现他真是不会说谎话。
不过,娶她?
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前一秒还不敢说喜欢她,一下子就要娶她?
少年,你脑洞很跳脱啊。
阮萌这一愣,就感觉到兰陵王的心停跳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蓦地锁紧。
“你可以拒绝,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要再碰了。”
“如果你真的需要……可以找我。”
这真的是他最卑微的姿态,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对。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想娶我?”
因为娶了你,你就只属于我,可以么?
阮萌:你十六,能娶亲么Σっ°Д°;っ
【十五就可以】
麻蛋,白等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