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月亮都凉透了。
大总攻萌还在屋内呼呼呼大睡。
铠坐在床边,继续把阮萌裹成蚕宝宝。
蚕宝宝萌不一会就去踢被子,把被子蹬开,然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铠叔叔就再次把阮萌的被子裹好。
蚕宝宝萌再踢,铠叔叔再裹……
屋内的动作神奇的循环往复,阮萌一身酒气呼呼大睡,铠心里努力斗争。
斗争了半天,到底还是心疼占上风。
他用力抱着阮萌的小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还是没有去直接抱她,心中……有些淡淡的忐忑,忐忑后又是坚定。
怀中的女子白日里总是跋扈和嚣张多些,可是在他的怀里,也不过是这么小小的一只。
铠不由地微微抬头看向阮萌。
阮萌轻轻皱了皱小鼻子,用嘴呼吸着。
她唇中是酒的味道,带着酒的香气……唇有些干,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湿润……
铠默默看着,一种陌生的冲动袭来,让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个男人哦,盯着阮萌看了一会,抱着小被子,把头扬起来。
向后竖起的银发有几缕扫过额角,他地眼中冷漠散开,略带着些迷茫的模样。
喉结轻轻滚动,唇角却抿的死紧。
浑身上下充斥着禁欲的味道,内心却在不明的叫嚣。
他这副模样……性|感的无可救药。
铠不敢看阮萌,阮萌还裹着小被子。
铠想了想,决定思维放空……脑袋里莫名出现了一堆乱七八的思维。
铠其实很少思考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可是他知道,他需要追求力量。
他比任何对手都强,他要比任何对手都强。
战胜魔铠,接下来……该做什么?
铠从未有过的迷茫,却在遇到阮萌之后陷入泥沼。
人这种生物,就算高傲冷漠的如同铠,也在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时……感觉到了一些寂寞。
当铠送阮萌来到绿洲边缘,她缠着铠问他的名字时,他心中就有种……很莫名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在乎他叫什么。
他也不在乎自己叫什么。
因为其他人包括铠自己,他们都不在乎他的存在——只要他是活着的,能够移动战斗的,那么久可以。
可是顾箐不一样,她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想确认自己的存在。
铠是张着一张冰块脸,但是心思很细腻的男人。
阮萌表现出的拒绝他感受的到,可是他更能注意到她无意间的关心——
她好像总是在担心,他是一个人。
铠喜欢踩着阮萌的影子,是因为最开始分开的时候,阮萌一直在看着他的影子。
她在担心他是一个人。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在遇到他之前不过是孤单,而在遇见她之后,他开始寂寞。
想到这里,铠轻轻叹一声。
他叹息,阮萌似乎也叹息了一声。
悠悠的不同的叹息交织在空中,铠觉得阮萌的声音格外清晰,清晰到他自己的呼吸被她带着乱了方寸。
卧室仿佛瞬间安静下来,连月光都变得柔|软。
铠努力调整着呼吸,轻轻松开了手。
阮萌在床上滚了一圈,裹紧的被子被滚散,她平躺在床上,启唇呼吸。
她的肌肤如玉,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从身侧看去她的唇珠也微翘,唇却有些不合时宜的干涩。
铠感觉自己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些。
完全不受控制的,他向着阮萌的方向挪了过去。
双臂在不知觉之间便撑在了阮萌的两侧,他慢慢俯身,脑后的束成一束的长发又沿着他的肩头滑落。
他将头发抓起,再次甩向脑后,身子小心翼翼地压下来。
他不敢靠的太近,怕他过于响亮的心跳吵醒了她。
如初恋般青涩的铠哪里知道,心跳的声音,很多时候是因为紧张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