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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友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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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望着小玉离去的背影道:“这个小玉,着实有点古怪。”

吕雯梅奇道:“古怪?”

萧怿忧疑地道:“自她进宫后,她的身份就一直没有弄明白。昨天她给朕送酒,朕只喝了一杯就醉了,未免有点不合常理。就算是烈酒,也不至于如此。”

吕雯梅也有些疑惑,却不愿怀疑小玉有问题,猜测道:“臣妾曾问起过她的具体情况,但她不愿说,或许是有难言之隐。至于她给皇上喝的酒,可能就如她刚才所言,皇上还是别太疑心她。”

萧怿仍疑道:“可朕总觉的她进宫是另有原因。”

吕雯梅付之一笑:“皇上多心了。她进宫已有一些时日了,可她并无反常举动,又和臣妾一直相处很好,怎会另有他图?”

萧怿望着依旧一脸天真的吕雯梅,既无奈又担忧地道:“人心难测,不可不提防那!”

吕雯梅笑驳道:“你不是还喝了她的酒,也没提防住她呀。”

萧怿后悔地道:“朕是好奇心起,才没提防住。当然,朕以后是不会的了。”

吕雯梅仔细瞧着他的脸,关切地问:“皇上,你没感觉不舒服吧?”

萧怿按了按额头:“倒是没生病,只是还有点头晕。”

吕雯梅关怀道:“要不传太医瞧瞧?”

萧怿安抚似的一笑:“不用了。朕已经好多了。”

吕雯梅仍有点担心地道:“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萧怿柔和一笑,道:“好。朕听你的。”

事后,小玉再没做过令人起疑的事,她与吕雯梅的关系依旧很好。萧怿时常会去宁和宫看看吕雯梅,有时可遇到小玉。虽然他对小玉仍存有疑心,但已不很重。

殿里紫铜凤首灯台上燃着一对粗大的牛油蜡烛,投下一片温馨柔和的光晕。凉爽的晚风透过窗缝吹进来,烛火便有些微摇曳。

吕雯梅立在长窗下,仰望着寂寂夜空,玉钩遥挂,星辰数点,宁静而高远。

萧怿从身后拥住她,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很喜欢看星星?”

吕雯梅痴痴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些眷恋地道:“是啊!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在夜里睡不着觉时,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数星星。有时候我数着数着就睡着了,觉着很有趣。直到现在还是喜欢看星星,数星星。”

萧怿打趣道:“你这么喜欢星星,可别逼着朕上天给你摘星星去。毕竟朕不是神仙,可不会飞天神术哦!”

吕雯梅容色淡淡:“臣妾并无此想法,觉得还是挂在天上的星星好看,若摘下来,反而觉着不好,没有了那种神秘感。”

萧怿感叹良久,注视着她,声音里颇有几分怀念惋惜之情:“雯梅,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你入宫起,就开始改变你自己,再不是当初那个活泼无忧的吕雯梅。”

吕雯梅蓦然一惊,问道:“难道皇上不喜欢臣妾现在这样子?”

萧怿郁闷道:“你以前总是爱说爱笑的,如今你却安静了不少,脸上也有了忧愁之色。朕知道你进宫这几年受了不少委屈,只是你宁可把委屈都埋在心底,也不愿说出来。”

吕雯梅别过头去:“不是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委屈。”

萧怿伸出手,指尖在她面颊上轻轻划过:“脸色都憔悴了,还说没有?”他有些后悔地道:“或许朕不做这个皇帝,你会比现在过得快乐。”

吕雯梅忙道:“皇上你千万别这么想,臣妾一直都很好的。”她放低声音道:“只要和皇上在一起,臣妾既使受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况且臣妾还有小玉做伴,皇上不在时,小玉可以陪臣妾聊天解闷儿,臣妾也不感寂寞。”

萧怿默默望了她片刻,声音有点闷闷的:“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把她留在宫里?”

吕雯梅沉吟道:“小玉的身份是没有弄清楚,不过她性情柔弱温顺,绝对不是坏人。臣妾和她相处的这些时日里,关系一直很好,情同姐妹,臣妾想着如果她不愿嫁人的话,就留她在宫里和臣妾做伴,还请皇上允准。”

萧怿知道吕雯梅是不愿让小玉走的了,只得道:“好吧。”他终究还是有些顾虑,又补充道:“但你不要太过于相信她。”

吕雯梅喜慰道:“臣妾知道。”她忽感有点恶心想吐,忍不住用手捂口干呕了两下。

萧怿一惊,忙搂住吕雯梅的肩膀,关心地问:“雯梅,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吕雯梅用手顺了顺胸口,有点羞涩地道:“只怕是又有了。”

萧怿一时未明白过来,奇怪地问:“什么又有了?”

吕雯梅面上微见红晕,含羞带嗔地打了萧怿一下:“当然是又有你的孩子啦。”

“当真?”萧怿惊喜万分,将吕雯梅一把搂住,兴奋地道:“太好了,我们又有孩子了。”

吕雯梅有些高兴,思量道:“可能臣妾又要给皇上添个惺子呢。”

萧怿在她面颊上一吻,低柔的声音里饱含期许:“我们已经有两个皇子了,这次朕倒希望你能给朕生个小公主。”

吕雯梅亦有此念,脸上挂着期盼的笑意:“那臣妾就给皇上生个小公主。”

萧怿大乐,低下头吻了吻她。

忽闻外面响起急切的叩门声,紧接着许宗源的声音传入:“皇上,奴才有急事禀报。”

这个时候有人来,萧怿微感不悦,松开吕雯梅道:“进来。”

许宗源推开门,顾不得行礼就惶急道:“皇上,廷尉大人府上刚刚差人来报,言称姜公子伤势很重,怕是……怕是快不行了,想要见您最后一面。”

他心知此时来打扰皇上不好,可事出紧急,不告知是不行的,实属无奈。

萧怿几乎怔住了,实在难以置信,喃喃道:“怎么会?他答应过朕要好好回来的。他是朕的好兄弟,不会就这么走的。”

许宗源戚戚道:“皇上,姜公子伤重难愈,命已难保,您……”

萧怿眼角沁出泪来,大声道:“备马!朕要去看他。”

吕雯梅郁然道:“皇上,臣妾陪你一起去吧。”

萧怿看她一眼,道:“你有了身孕,就别去了,早点休息。”说完,匆忙离去。

吕雯梅已不能再说什么,只想着这晚定不能安枕了。

廷尉府的堂屋内灯火通明,姜荣与几名下属神情沉戚,陪护在榻前,看着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姜长卿,难过地落泪。

姜长卿似有心事未了,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问出口:‘’侄儿有 一事已藏在心中很多年,请伯父告知,我父母到底因何而死?”

有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早晚是要说的。

姜荣心情沉重,犹豫一会,才把真相告诉他。

原来姜长卿的父亲当年任中散大夫一职,却因过于耿直不思变通的性子,得罪过不少权贵。有人怀恨在心,欲伺机报复。有一个贪官私吞了一座铜矿的钱,为防别人发现,就伪造字据,将罪名扣在了长卿父亲头上。先帝未能辨明真伪,竟下旨处斩了他的父亲。长卿的母亲在生他时落下了病根,本就身子弱,哪能承受得起这样沉痛的打击,在丈夫死后那日就病倒了,没多久便不治身亡。她在临终前将只有一岁多的幼子托付给姜荣照料,长卿便寄养在了他家中。

当时姜荣还是廷尉丞,,没多大权力干涉此事,只能看着兄弟枉死。后来他多次努力,才终于为兄弟洗脱罪名,沉冤得雪,长卿也就不再是罪臣之后,有了资格到宫中做伴读。

姜荣满脸痛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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