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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琼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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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不怪你……”树王满目疼惜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爱人,轻叹道。

“当年发生了什么?是谁给你下了诅咒?”云霄在旁皱眉问道。

“……什么……诅咒……”树王盯着琼霄脸上的那个暗红色面纹,满目惊恐。

“对,就是她脸上的那个暗红色的印记,那就是她受过诅咒后,留下来的!”云霄说道。

其余几人,震惊的望着那琼霄脸上暗红色的印记,面面相觑。

那琼霄疑惑的看了看云霄,然后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黑纱。

洞内的人,除了树王外,都惊讶的目瞪口呆。就连离琼霄最近的云霄,脸上的神情亦如此。

琼霄长得,容颜间的确与云霄有一二分相像,可让几人惊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现在的容貌,看上去也就有二十岁左右,根本就不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你是兀族人?你身上的这件衣服,似乎是兀族失传已久的红翼霞衣。据传它已失传五六百年,怎会在你身上,你到底是何人?”琼霄盯着云霄疑问道。

“五百多年前,我身染重病,临死前,是我求我阿爹,为我施下了凝血咒,将我的精血封入了这把古琴中……”云霄坦然相告。

成肃、杜若等四人,互相对视几眼,心中惊叹不已,没想到,这兀族内的咒法,竟如此神奇。

“兀族中,倒是真有这么一个传说。据说,当年一个族长的女儿,因心爱之人战死,抑郁成疾,在她弥留之计,族长为她施下了兀族秘法凝血巫萨。后来,过了不久,那古琴便在兀族内消失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琼霄道。

这时,洞中之人皆将目光,又转投到云霄身上,那树王虽知她的身份,可却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听了琼霄的讲述,亦满目震惊的看向了云霄。杜若在心中暗叹,没想到她亦是一个痴情之人……

云霄冲其淡淡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兀族族长世代嫡传,如此说来,你当是我的祖姑……”琼霄低头皱眉说道。

云霄正待回话,只见那琼霄将头猛然一抬,目光中冷光一闪,狠声道:“可惜,如今我已不再是兀族人,从今日起,我与兀族再无半点瓜葛!”

云霄面色一动,没有言语。

树王在旁,神色关切的急声道:“琼霄……你又何苦如此……”

琼霄满面含怒,双目垂泪,说道:“当年,我父兄假借我母病重,将我从南疆骗回兀族。他们不顾我苦苦哀求,便将我软禁起来。过了十几日后,他们又逼迫我嫁给族中一个长老的孙儿……”

“琼霄……”树王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当时,我抵死不从,可他们一意孤行,逼迫我与那人成亲。就在那日的吉时之前,我对自己下了诅咒……”琼霄说着,脸上的怒色转为凄苦之色。

“什么?这诅咒是你自己下的?”云霄失声惊问道。

几人头顶之上的枯枝密密落下,那树王激动的树身直颤。

“兀族族规,族人必须要与族中之人成婚。我知道,我当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与那族老的孙子成婚,要不就是永不成婚。我想,即便是不与那人成婚,过段时间,他们依旧会再逼迫我嫁给其他人。于是,我便想了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我当众引自己的心头血,下了重诅,只要兀族族人有人敢与我成亲,那人定会不得善终、七窍流血而亡!”琼霄沉着嗓子冷笑道,赤红的眼睑,如同有鲜血要流下来。

“……”树王已经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洞内一片死寂,几人定定的望着琼霄,心中又是可悲、又是可叹。

琼霄凄苦的伸手抚摸着树王干裂的树身,幽幽冷笑道:“果不其然,自那以后,我父兄便再不曾对我提及婚嫁一事。他们又重新将我软禁起来,不让我踏出房门半步,族中人皆对我避之不及。直到……直到那一天……”琼霄说着,神情又激愤起来,浑身战栗的如同她刚进洞时那般。

琼霄心神稍稍平复后,面色深沉,嗓音低沉的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父兄与族中众长老齐齐到了我的房内,他们……他们说……说族中抓到一道行高深的妖魔……”

琼霄说到此处时,树王的树身不禁一晃,琼霄满目痛苦的望着自己的爱人,脸上的泪水又肆虐起来。

“他们……他们说,已将那妖魔镇压于岩浆古洞内……”琼霄嗓音颤抖的说道。

洞内的几人,皆面色动容的向树王望去。只见此时,那树王眉头微皱,哀然的合上了双目。杜若的眼圈已经泛红,握紧的双拳轻轻发抖。

“阿爹说,他们将那妖魔以铁索锁住,在其身下设了引火阵……阿爹说,他会在我房内设下另一个引火阵,两阵相连。只要我将那引火阵催动,将那妖魔杀死,他们便会放我离开兀族……”琼霄神色无比痛苦的继续道。

“天呐,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杜若忍不住发声叹道。

“那你没有试着逃走吗?”杜若一脸不忍、同情的问道。

那琼霄凄苦的摇了摇头,冷笑道:“没用的……因为、因为,阿爹当时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已以他的十年寿命为注,下了一个诅咒,只要我敢离开兀族半步……便会……便会……”琼霄说着,眼中又满满流露出惊恐之色。

“是因为我……那诅咒一定是与我有关……不然你不会如此忌惮……”树王痛苦的缓缓睁开双目,深情的望着琼霄,喃声说道。

琼霄泪如雨下,潸然道:“阿爹说,我只要踏出兀族半步,你便会遭受天雷劈伐……”

“原来如此……”树王低声叹道。

“我绝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险,便开始日夜不眠不休的催动房内的阵法,只为尽早将洞内的妖魔杀死,早点出去找你……可是……可是……”琼霄说着,便痛苦的伏在树王身上痛哭起来。

其余几人皆脸现悲痛之色。就连一向以冷漠示人的姜潇,此时的神色亦极为动容。这世间,哪里还有比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更为悲惨的事情,哪里还有比被自己的亲人欺骗,更为痛苦的事情。

“我日夜催动那引火阵,刚开始。对面还能传来反抗之力,可近二三十年,对面基本没了动静,我开始还十分高兴,以为就要大功告成了,可时间越耗越久,虽对方不再反抗,气息也越来越弱,可始终未死。任凭我再怎样催动那法阵,对方的气息依旧虚弱、悠长,似是没有穷尽之日。就这样,我在房内足足待了五十六年,从未再踏出过房门,从未再见过外面的阳光。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穷尽一生了,可今日,那法阵忽传来异动。这是几十年都未有过的情形,我正心下惊疑,没想到,不久后,便又传来了压制之力。虽这力量比之前的抵抗之力微不足道,可竟能将火阵克制住。再到那法阵上空无一物,可我还明显觉出洞内之物还活着。这些年,我对他的气息再敏感、熟悉不过,我以为它要逃脱,便急急前来查看,可是没想到……”琼霄说道最后,自嘲的笑了笑,双目中满是凄苦、无力。

那琼霄过了片刻,抬头向洞内的几人一一看去,最后将目光定在杜若身后的白冰寒剑上:“小姑娘,适才是你用你的冰剑,与我抗衡的吗?”

杜若眼眶发红的冲其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琼霄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便重新向树王看去。

“是我亲手害了你……”琼霄轻轻抚摸着树王身上深长的裂痕,流泪自责道。

“……唔……这不怪你……我明白你的心……好在……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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