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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是他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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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看见自家娘娘这般关心自己,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难得感到温暖的一次。

她都忍不住有些想哭。

舒锦见她忽然红了眼眶,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采薇,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不要骗我啊。”

采薇摇摇头,“没事儿,娘娘,我真的没事的,我……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娘娘您,太激动了。”

舒锦看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盯着她,再次问:“真的没事吗?采薇,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采薇不停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娘。”

舒锦这才微微放了心,又拉着她的手,到院子里,“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采薇微微一怔,抬头看着舒锦,“娘娘,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我……我还想跟着伺候娘娘您。”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这深宫后院可不比王府,没有自由不说,指不定不小心犯了错,连命都得搭上。”

哪怕她是皇后,也不一定能一辈子护着她。甚至,她都不知道,当了皇上的秦淮景,还会不提和以前一样。她如今,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也同样没有把握。

“娘娘,皇上那样疼爱你,就算我真的犯了错误,您一求情,就不会有事的,对吗?”

舒锦摇头,“我不知道。.”

后宫里不止她一个女人。就像以前紫娟挨打,她也救不了她一样。

“娘娘,可我想跟着您。”采薇忽然哭了起来。

她现在除了跟着舒锦,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舒锦见她哭了,自然不忍心再接着说,她一边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道:“你来宫里伺候我,那段大人怎么办?你不想段大人了吗?段大人上次还说等年后要向你提亲呢。”

采薇听她提起段大人,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扑簌簌往下掉。

她摇着头,“娘娘,我不想嫁给段大人了,我……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舒锦一怔,怎么也没想到采薇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她以前是很喜欢段天霖的。

“怎么能不嫁人呢?是不是段天霖欺负你了?”

“没有,他对我很好。就是……就是我自己不喜欢他了。”

她已经肮脏到了极点,这辈子也配不上段大人了。她这样脏,怎么能去糟蹋他。

舒锦更奇怪了,道:“采薇,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她想象不到,采薇竟然会不喜欢段天霖。.她以前看他的眼神,就和她自己看秦淮景的眼神一样。充满了爱慕、崇拜、温柔。

“娘娘,您别问了,好吗?我……我不想说。”

舒锦见她如此,自然也不会硬逼着她说,她拉着她的手,道:“好,我不问了,你快别哭了啊。”

采薇点点头,慢慢地止住了眼泪。

“采薇,有件事,我也一直想问问你。”

“娘娘您是想问我,为何对月家堡那样熟悉吗?”

舒锦点头,“是。你那天带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像你从小是在那里长大的一般,你连那里有个狗洞都知道。”

想到月家堡,采薇的目光就变得幽深,她道:“娘娘,我确实是月家堡长大的。”

舒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采薇她……莫非也和她一样,是被月家堡控制的人吗?

“因为月流云是我哥哥,我小时候一直住在那里。”

舒锦更吃惊了。月流云居然是她哥哥?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她的哥哥?

舒锦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采薇居然是月流云的妹妹……

她甚至忍不住想,这些日子,她在她身边伺候,难道也是月流云派来的?

“你……”

采薇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急忙就道:“娘娘,我不是他派来的,我虽然是他的妹妹,但自打我娘过世以后,我就被他赶出月家堡了。”

“他……为什么要赶走你?”

“我和他是同母异父,我……我是他的耻辱。他很恨我。”

想起母亲,想起月流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采薇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住,心很痛。

舒锦看着她,不忍心再问她的事情。想了想,又道:“那你知道噬心蛊吗?”

采薇点头,“知道。那是月流云的独门蛊毒。”

“你知道怎么解吗?”舒锦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地问。

采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月家堡的秘密,月流云更加地不可能对我说这些。”

舒锦听了,微微失落。好在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虽然失落,但也可以接受。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那时还在月家堡,亲眼看见一个违反门规的人,被月流云下了噬心蛊,第二天就是月圆之夜,毒发的时候……”

采薇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里是一抹浓重的恐惧。

舒锦看着她的表情,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毒发的时候……怎么样?”

采薇想到那时的场景,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盯着舒锦道:“很可怕,那天以后,我连着做了好久的噩梦。那个人像得了癫狂一般,到处杀人。可是,月家堡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他杀不了,也逃不出去。他体内好像有一股力量叫嚣着要他杀人,眼睛像血一样红。他杀不了人,就只能自杀,一刀一刀地捅着自己,最后几乎把自己捅成了一个血窟窿,才仰面倒地,死了过去。”

……

这天晚上,舒锦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入了魔,提着刀,走向了秦淮景。

秦淮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她。

他站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好像,他知道她要杀她,但他就是要站在那里,等着她杀他。

她举起刀,朝秦淮景砍过去的时候,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手心里抓满了汗水,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地掉下来。

发抖的身子忽然被抱住。

秦淮景的声音从后面温柔地传来,“娘子,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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